四月笑了笑,搖搖頭:“有他們才好,只是你不在我身邊,我有點想你了。”
顧容珩笑:“明夷如今已是次輔,我前幾日已經給皇帝請辭了,往后我有很多時間陪你。”
四月眼眶有一絲潤,靠在顧容珩的胸膛上,一如年輕時那樣依賴他:“夫君,我做了一個夢。”
顧容珩讓屋子里的丫頭先退下去,接著牽著四月的手問:“什么夢?”
四月抬眼看向顧容珩:“我夢見了顧懷玉的來世,我夢見有一個叫魏歲歲的女子,手上握著一塊玉出生,成了一段金玉良緣。”
“但是我知道,沒有來世。”
“這場夢或許還了我心底的不安,因為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早已全部都是夫君,我永遠沒法子回應懷玉。”
“但我愧疚他,這場夢或許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或許懷玉在另一個世界過的很好,那個世界里有一個叫魏歲歲的女子陪她共度余生。”
“但魏歲歲不是四月,不是魏長安,那也不是我的來世,因為四月和長安,心底認定的,唯一愿意相伴一生的是她的夫君。”
顧容珩伸手撫向四月的臉頰,嘆息著問她:“四月,其實你早已想起了往事對嗎?”
四月笑:“從拿到那塊玉的時候我就想起來了,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心了。”
“我已知道自己不愛懷玉,對懷玉從來是錯過的愧疚而已。”
“我知道從來護著我的是夫君,即便沒有夫君,我與懷玉之間也沒有可能,我只是傷心于他的死而已。”
“我不想再讓懷玉成為我與夫君之間的鴻溝,不想讓我和夫君之間永遠有懷玉在,我選擇在夫君面前忘記他,我想要和夫君好好過完余生。”
“但是今日這場夢我忽然明白,忘記并不能真的忘記,我與夫君之間坦誠相待,能夠將過去坦然的擺在我們之間,那才是真的忘記,也不會再有患得患失的難過。”
“只是可惜,我因著一場夢才想明白,我這一生好似總是有些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