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的太醫進來的時候,見到屋內的場景也是嚇了一跳,只見到床上的血跡斑駁,看起來觸目驚心。
聞著滿屋的血腥味,兩位太醫看了眼一身冷色的顧容珩,頭也不敢抬的連忙朝著他施禮。
顧容珩站了起來,一身鴉青長衣上滿是血跡,卻更襯得他冷面嚴酷,他低聲道:“救不了她,你們也出不去。”
顧容珩權傾朝野,皇帝更是對這位首輔十分依賴,政務多依靠他,朝綱幾乎是全權放任給他,自己在宮內獨享太平。
老首輔曾做過皇帝老師,所以皇帝對于顧家的信任超乎想象,今日顧容珩這么發話了,他們知道是必然做的出來的。
兩個太醫連忙留著冷汗叩首,待顧容珩走出去,就一分不敢耽擱的去查看床上的四月。
此刻的天色已經陰沉下來,外頭的大雪比白日里還要陰沉一些,顧容珩負手站在外面廊下,對著長林道:“去把春桃帶過來。”
長林看著顧容珩寂寥的背影,默默點頭出去。
陳嬤嬤走到顧容珩身后,看著他身上單薄的長衣,不由小聲道:“大公子去里面坐著吧,外頭雪大。”
外頭的風雪的確很大,顧容珩僅僅站了一小會兒,發絲上都有了白點,衣擺被寒風吹的獵獵作響。
顧容珩的身形依舊挺立,只是身上疏離的壓迫感更甚了些,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沒有人敢靠近過去。
陳嬤嬤站在顧容珩身后久久也得不到回應,輕聲嘆息了聲,讓丫頭去將貂絨氅衣拿來,想要為顧容珩披上。
顧容珩卻獨自走到了庭院內,面無表情的渡步在院內,直到在一處地方停下。
腳下的積雪里有一片小小碎瓷,雖然被雪蓋了大半去,卻依舊能看見上面殷紅的血跡,在一片白雪皚皚中十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