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以前,她下意識會躲,會軟聲求饒,可這次她不僅沒躲,還犟著一張臉,無聲質問:你要打我?
兇戾的打罵未如期而至,他寬厚的手掌貼在她后背,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像是在撫慰情緒失控的幼獸,帶著無盡的溫柔與耐心。
另一只扣住她手腕的手,仔細地揉搓著某個穴位,竟不知不覺將她的呼吸慢慢平復下來,胸口也沒有先前那般悒悶。
這套療治手法,是徐駱長教他的。
徐駱長擔心沈玄鶴的臭脾氣,他們兩人一旦鬧別扭,受傷害的只有沈鹿寧。
以防萬一,徐駱長千叮嚀萬囑咐,只要看到沈鹿寧臉色發白,呼吸不暢,就得馬上舒緩她手上的穴位。
“那些事等你身子好了再說,徐駱長給你吃的救心丹,一顆千金,他與你無仇,你就這么報答他?”
沈玄鶴不想再刺激她,又不知道安慰人的話怎么說,只好搬出徐駱長來說事。
這話許是說對了,沈鹿寧赤紅的眼眶漸漸化為素常的琥珀色。
烏云散盡。
她欠了徐駱長好大一個人情,又吃了人家如此珍貴的丹藥,若是殞身就是砸了徐駱長的醫術,確實不能恩將仇報。
沈鹿寧沒再動肝火,任由他按摩她的穴位,直到平心靜氣。
“夜深,還請三少爺回房罷,日后別隨意進我的閨房。”
過河拆橋,她還真有一手。
沈玄鶴眸底晦暗不明:“好好歇著,我們的關系不是你說斷就能斷,我說過只有我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