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寧出聲打斷他,杏眸瞪起,因眼中殘留的紅色還未褪,竟無端生出一種美人動氣的風情來。
美得動人心魄。
沈玄鶴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聲音隨心底的惻隱而變柔了幾分:“怪我護著寧如?”
她冷笑:“三少爺說笑了,你護著表小姐是天經地義的事,我以什么身份去怪你?三少爺與其在我這兒多費口舌,不如好好準備明日的慶功宴吧!”
沈玄鶴不解:“什么慶功宴?誰與你說我要辦慶功宴?”
“自然是你的心上人說的,明日侯府大擺宴席,不是三少爺的慶功宴還能是什么?”
聞,沈玄鶴眸底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落寞。
“不是為我,宴席是為慶祝寧弈。今日放榜,寧弈高中一甲進士,父親母親專為他而設宴,并非什么慶功宴,以后也不會有慶功宴。”
沈鹿寧頗為驚詫。
他遠赴幽州剿匪,雖身負重傷而歸,但也是大獲全勝,還捉拿胡衡方,斬斷京中權貴與山匪勾結的這條線,可謂是立下大功。
寧弈考上一甲進士是值得慶賀,可這兩件事是同等的榮耀,侯爺和殷氏怎能厚此薄彼?
仔細想想,這般不公平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沈玄鶴從小到大似乎都是這樣過來的。
真有如此偏心的爹娘么?
可沈玄鶴也是他們生下來的孩子,又為侯府付出了這么多,稱得上是掏心掏肺,既有功勞又有苦勞,有哪個親生爹娘忍心不疼不愛?
除非——
他根本不是沈家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