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下山有些光景,那些熱鬧的她都看過,不過大漠孤煙,小橋流水,各有各之美,這幽州城的廟會,倒是第一次參加。
也不妨去瞧瞧。
這般想著,自是答應了下來。
入了夜,街上敲鑼打鼓的很是熱鬧。
戲子們高筑樓,廣開腔,精通雜技的,鉆火圈,頂碗,更甚者,有人穿胡服,跳胡舞,只叫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她素白色的長裙外,披裹著一件火紅色的云紋披風,惹眼極了。
商鋪上掛滿了漂亮的花燈,不知道的,怕不是以為,又是那一年一度的元宵夜呢。
李隱一身玄色,只原本寬大的袖口被做成了短打的樣式。
原本就英挺的身姿,無端壓迫感更重。
只是這般殺神,如今也遇到些難事,說起來,自他將人帶回府上后,若非自己主動,兩人實在算不得親近。
今夜這般熱鬧,兩人并肩而行,她就在自己身邊,他幾次三番想同她牽手,可就是緊張到遲遲不敢去握。
買下一串糖葫蘆,她的手背恰好擦過男人的指尖。
李隱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本想順勢握住,可張手時,只握住了她披風的一角。
盡歡不解地轉過頭:“殿下?”
李隱二話不說,一把上前握住了那心心念念了一晚上的柔荑!
盡歡愣了一下,隨即彎唇笑了笑,沒有半點不愿的表情。
這叫一直注意著盡歡臉色的男人稍稍放下些心,握著她手的力道又大了些,原本還生人勿近的氣息,如今莫名變得有些活潑愉悅。
“癢,你輕些。”
男人手上的繭子很重,她這般嬌嫩的皮膚自是受不了,紅著臉嗔怪了他一句。
男人原本就不算白的皮膚上,似乎也滲出些不自在的顏色。
心口軟的一塌糊涂,本能的手上松開些力道,只敢小心翼翼地握著她。
人群突然躁動。
原來是前面有人準備打鐵花!
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時候都能看見的,老百姓們聞訊都往那邊跑!
他們也匆匆過去看熱鬧。
只是不想,混亂中她竟撞到了一名玄袍男子,還不待她開口,便聽那人喊了李隱一聲:“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