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水上齊，孫蒙提出不用酒杯，直接對著瓶子炫。

蘇凝雪喝酒喜歡慢品，被孫蒙這么一罐，兩瓶下肚，就喝不下去了。

“你們先喝，我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蘇凝雪拒絕了孫蒙遞來的酒水，拿起一塊西瓜，一邊吃，一邊看著臺上的節目。

就在她目光掃過性感的舞者，余光突然注意到，一個很瘦的身影。

宋瑞瑞穿著酒吧的員工制服，正在給對面的卡座上酒。

蘇凝雪坐直了身體，酒吧的光線有些昏暗，她反復確認好了幾次，才肯定那個女孩兒是宋瑞瑞。

她跟王泉同歲，今年正在上大二，她怎么沒有去上學，反倒在酒吧里打工？

蘇凝雪記得王蕾跟她說過，宋瑞瑞高中畢業，沒有考上重點，但也上了本地的大專，學的是醫護類專業。

蘇凝雪抱著疑惑，來到宋瑞瑞工作的卡座前面。

“瑞瑞。”她叫了一聲。

女孩兒聞聲回頭，發現是她，驚恐的瞪圓了眼睛，隨即像是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轉身就想跑。

蘇凝雪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

宋瑞瑞完全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著頭，儼然她是背著家里出來工作，現在被她發現，怕她會告訴家里人。

“你別怕，我就問你幾句話。”

酒吧里的音樂聲很吵，蘇凝雪拽著宋瑞瑞去了安全通道。

在這里，音樂笑了一些，說話沒那么費力。

“表姐。”宋瑞瑞一臉委屈的模樣，畏懼的用餐盤擋在制服前面。

蘇凝雪抿著嘴角，斟酌好用詞，問：“你現在還在上學？”

宋瑞瑞小心翼翼的回答：“現在是寒假，我跟我媽說，想出來打工。”

蘇凝雪點點頭，又問道：“這份工作，是誰幫你找的？姑知道嗎？”

宋瑞瑞搖了搖頭，握著她的手央求：“是我同學，我媽不知道，表姐，你別告訴她行不行？”

蘇凝雪沒答應她，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同學跟你一起在這里打工？”

這次宋瑞瑞沒點頭，也沒搖頭。

事實的真正原因是，她談戀愛了，男朋友是校外人員，跟她同歲，雖然沒有正式工作，可是已經能夠自己賺錢。

男朋友跟她約好，等到開春，兩個人一起去春城旅游一圈。

她拉不下臉面讓男朋友給她出錢，但是她家里條件并不富裕，父母給她出學費跟生活費已經夠艱難。

所以這份錢，她只能自己賺。

她想找其他工作，人家都要長工，只有這里招收臨時的服務員，她男朋友帶她來應聘，也直接就過了，宋瑞瑞就留在了這里。

沒想到才上班兩天，就被蘇凝雪碰到！

“姐，你就別管了，我都這么大人了，我能為自己做主。”宋瑞瑞堅定的說。

蘇凝雪看著她眼睛里的堅決，突然想起，在她高中時期，蘇小珍帶她去王蕾家里，希望能像王泉一樣，受到她的資助。

蘇凝雪當時因為她的軟弱，沒有對她表態，就讓王蕾拒絕了蘇小珍的請求，兩家還因此鬧得不歡而散，足足有兩三年沒再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