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什么其他的問題,現在就跟我走。”墨白說完,轉頭看了榮麟一眼,“皇上還要繼續看奏折?”
宮燈下,少年俊雅如玉的容顏泛著琉璃般純凈剔透的光澤,肌膚白皙細致,如上好的玉雕。
聽到墨白的話,他抬起頭,似是剛從失神中回應過來,漆黑的瞳眸里一片如煙如霧,朦朧迷離的色澤,嗓音亦是隔著一層薄霧般聽得不真切:“你們去吧,不用管朕。”
夜紅綾皺眉,聽得出榮麟情緒有點異常:“皇上在想什么?”
這個少年心里的秘密太深,像是時刻背負著一副沉重的枷鎖,讓人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悲涼,卻又無法得知他心里的枷鎖究竟因何而起,以及那種負疚感究竟來自于何處。
榮麟漫不經心地揚唇,笑意云淡風輕,仿佛方才的失神只是錯覺:“沒什么。”
頓了頓,他挑眉:“你現在想的應該是綾墨的事情,而不是把關注點放在朕的身上。”
夜紅綾微默,她并沒打算過多地關心他。
只是他今晚的失神和周身流露出來的異常情緒比太明顯,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但他既然這樣說了,夜紅綾自然便不會再多問什么,沉默地轉身,隨著墨白離開了乾陽宮。
榮麟放下手里的折子,放松了身體倚在鋪著柔軟皮毛的龍椅上,抬手揉了揉眉眼,十指修長白皙,瑩潤如玉,透著幾分寒涼蒼白的色澤。
殿外,夜色漆黑如墨。
除了交替經過巡邏的宮中禁衛,四周幾乎不聞一絲聲響,便是連穿梭而過的宮女們的腳步聲都輕到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