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在一旁道:“江南士族那幫人精得很,輕易不會妄動的,柔兒不必擔心。”
其實傅友德等淮西武將們對朱元璋的處事不是沒有怨氣的。
方孝孺可是要置朱雄英于死地的人啊!
為何現在一點要處罰他的意思都沒有?
傅友德靠近朱雄英低聲道:“太孫,可要我們在皇上面前進?”
朱雄英溫和一笑,“多謝傅爺爺,不過不必了,淮西武將不宜摻和進此事,傅爺爺你們照常行事就可以。”
傅柔嘉看兩個人把她撇在一邊,輕哼一聲:“爺爺,您就別亂提建議了,淮西的人不妄動,就是對太孫最好的幫助了。”
傅友德轉過身敲了一下傅柔嘉的額頭,“你個沒大沒小的,沒看我和太孫在這里議事嗎?”
傅柔嘉捂著額頭不滿地看他一眼,“爺爺!”
朱雄英好笑地看著這一幕,傅友德當然不是真心怪罪傅柔嘉,否則也不會讓傅柔嘉出來了。
“我與姐姐是未婚夫妻,沒什么事是她不能在場的,日后,少不得還要姐姐幫我。”
傅柔嘉被這一聲聲“姐姐”叫的耳朵通紅,臉上也浮現了兩朵紅暈,看起來煞是嬌羞。
傅友德滿意地聽著朱雄英的回答,這是把他們當成一樣人的表現啊。
往后,他們穎國公府更要為太孫出力才行。
不過,傅友德對二人所說的不妄動這件事有些質疑。
“太孫,真不需我們這些老兄弟表明立場嗎?”
朱雄英笑著搖搖頭,眸中卻染上一抹晦色。
“傅爺爺莫要忘了,這詔獄中不止方孝孺在,還有……胡惟庸。”
“胡惟庸”這個名字說出來的一瞬間,傅友德只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凝固住了。
他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對著朱雄英拱拱手,“太孫高見,老臣倒是忘了此事了。”
這事說起來也簡單。
那些文官們上躥下跳把事情鬧得這么大,主要是想讓沉不住氣的淮西武將們也下場。
這樣的話,方孝孺必死。
可胡惟庸一案也勢必會被抬到人前,那淮西這邊也會損失慘重。
他們打的就是用方孝孺一人打壓淮西武將的主意。
朱雄英已經看透了那些文官作亂后的目的,自然不會為其所惑。
在古代,一個人身后代表的就是一個家族,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所以,每個人都是拼了命地保全自己往上爬,為的就是讓家族延續下去。
江南士族如此,淮西武將們也是如此。
這些人里,最有大智慧的就是湯和了。
如今的湯和就和后世推崇的咸魚一樣,徹底開擺。
每日點卯之后就回府上了,在府里不是賞花,就是聽曲,再不然就是為大明人口做貢獻。
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
不管外面出了什么大事,自有一派巋然不動的淡定。
朱雄英又告誡了傅友德一句,“傅爺爺,你同其他人說清楚了其中利害,相信他們都明白,不動才是最好的做法。”
“誒,我這就去說。”
朱雄英沒在穎國公府多待,和傅柔嘉說了一會兒話后就回宮了。
剛回宮還沒喘口氣呢,就見馮貴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太孫,皇上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