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習慣了她的沉默、她的無視,這對他來說也沒有多么的難捱,其實他今天本來不想又和她弄得這么僵硬。
他是誠心的想要給她好好過個生日的。
在討好她這件事上,他總是會搞砸。
有些時候沈律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那些過激的手段,總是忍不住要強行去逼迫她。
逼著她眼睛里有自己。
沉默的一頓晚餐過后,餐廳的氣氛已經是僵硬的不能更僵硬。
沈律早已適應了這種死寂,這幾年,不都是如此嗎?
他望著落地窗外的月色,忽然想起來最開始的時候,在他和江稚的關系還沒這么糟糕的時候,兩人也是和平相處過一段時間的。
她很拘謹,偶爾以為他不會回來,才會放松下來。
洗完澡吹干頭發懶洋洋睡在沙發上,長發如瀑垂落,微微仰著纖細白皙的脖頸,曲著雙腿,睡裙的下擺由于慣性順著女人細膩絲滑的皮膚往下滑落,堆疊在大腿根。
她手里捧著本書,睡在沙發仰著臉看著書,過了很久才會翻動一頁,看得仔細又認真,像刻苦咀嚼知識的小倉鼠。
他忽然回家,她驚慌失措。
眼疾手快合起手里的書,從沙發里匆匆的坐起,皮膚白白的,耳朵有點紅紅的,她拘謹的整理好自己的裙擺,小心翼翼蜷起雙腿,“你回來了啊。”
帶著點稚氣未脫的軟音。
當時只道是尋常。
那些有過的好時光,卻從未想過要珍惜。
桌面上的手機震動聲打破了餐廳的平靜。
聞序不太放心,回了個電話,遲遲沒人接。
沈律望著亮起來的屏幕,當著她的面接通的電話,“聞先生。”
聞序聽見沈律的聲音也是一愣。
沈律緊接著說:“她今晚不回去了。”
聞序還一個字都沒說,就被掛了電話,再打過去就提醒他被拉黑了。
沈律干脆利落的結束了通話,他這么說似乎也不怕江稚生氣,“就當抵一次探視權。”
他并不想惹她不高興,畫蛇添足似的補充了幾個字:“很公平,想想也不虧。”
江稚氣得笑了,她真的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逆來順受不行。
惡語相向也不行。
總不能耗著耗著,最后把自己給耗沒了。
“你真會做生意。”
“公平交易。”
“得到過我的允許了嗎?”
“那我現在去把孩子接過來。”沈律說著還看了眼時間,“明天同樣的時間點你再過來接,二十四小時一分一秒都不能少。”
江稚氣的踢了他一腳。
沈律眉頭都沒皺,他知道她這是妥協了。
他也清楚她根本不放心孩子待在他身邊。
江稚轉身要上樓。
沈律圈住她的手腕,把她扯了回來,默了良久,他好像只是隨口提出來的一句:“冰箱里有蛋糕。”
被他抱在懷中的身軀一點點僵了下去。
沈律抿唇,氣息溫熱,像是貼在她的耳邊說話,“要吃一點嗎?”
她不吭聲。
沈律慢慢收緊貼在她腰肢的手臂,“至少…許個愿吧。”
江稚慢慢抬起臉,“你消失,可以嗎?”
沈律眼瞳深黑,定定望著她,指腹漫不經心輕撫過她頰邊的發絲,“說出來的愿望是不靈的。”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