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見過父皇,父皇晚安。”許云恒跪下行禮,一舉一動如往常一般,挑不出來錯。
“平身吧,老二,你怎的獨身回來了?”
皇帝正在批閱奏折,剛才他就覺得奇怪,按理說,江南的折子應該早就送到了,怎么毫無消息?
莫名其妙地,許云恒還一個人回到京都來,江南到底發生了何事?
未知讓皇帝煩躁,連帶著看向許云恒的眼神兒都冷了幾度。
許云恒看出皇帝的不滿,他垂下眸來,在郭公公震驚的目光中,跪了下來。
寧貴妃雖畏罪自盡,但也稱得上剛烈,怎么就生下這么一個東西?
“老二,你這是何意?”皇帝也有些驚,眉心擰緊,他問道。
“父皇,兒臣——兒臣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許云恒哀切地哭訴起來。
“傅宏明他——他被陸懷川收買了,若不是兒臣逃得快,兒臣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骨了,父皇!”
許云恒演技卓越,積聚在眼眶里的淚珠撲簌簌地落,他本就繼承了寧貴妃的美貌,面容也偏向白皙,哭起來時,還真有幾分寧貴妃年輕時的動人。
可此刻,皇帝已然全無懷念死去妃子的心思,他擰緊眉峰,極具威嚴地道:“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父皇,傅宏明早就跟陸懷川勾結在一起,兒臣趕到漁陽郡后,本以為能同漁陽郡的知府孫譚及傅將軍精誠合作,通力平叛,沒成想,他們三人早已有齷齪,兒臣一人難以抵擋。”
“兒臣本來想著偷偷派人回來稟告父皇,傅宏明卻威脅兒臣,還折斷了兒臣一條腿。”
一邊說著,許云恒撕開褲腳,將還敷著藥膏綁著繃帶的傷口展示給皇帝看。
得了陛下的示意,郭公公走下來,他小心地揭開藥膏,傷腿紅腫得厲害,的確是骨折過的痕跡。
收到郭公公的點頭示意,皇帝抿緊嘴唇,眼里同時刮起恐怖風暴。
許云恒又跪了下來,叩頭道:“父皇,兒臣篤定,大皇兄就是被陸懷川幾人蓄意害死的,父皇,兒臣傷了腿,兒臣不在乎,可大皇兄是被歹人活生生推進了湖里,兒臣求您,一定得給大皇兄報仇!”
許云恒磕了三個頭,“砰砰砰”三聲,響徹大殿。
“郭明,傳令下去,責令錦衣衛指揮使,不惜一切代價,給朕抓住陸懷川朋黨一眾!”
“奴才領命。”郭公公馬不停蹄地去傳旨。
把腦袋深深埋在胳膊里的許云恒勾起嘴唇,嘴角泄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起來吧,難為你了。”皇帝長嘆了一口氣,繃著一張鐵青的臉說。
“父皇,兒臣不覺得為難,大皇兄乃是兒臣的親哥哥,兒臣自然應當替他報仇申冤。”
皇帝聞,他點了點頭,滿意道:“你也累了,回宮休息吧,待會兒朕叫太醫院的院正去給你瞧瞧,千萬別落下病根。”
“謝父皇,兒臣告退。”
許云恒后退兩步,轉身離開大殿。
沒過多久,郭公公回來了,還帶來一人。
“陛下,錦衣衛指揮使求見。”
皇帝略微蹙眉,擺了擺手,就叫人進來了。
“微臣拜見陛下,陛下萬安。”
行禮過后,指揮使站起來,拱手說道:“回陛下,二皇子殿下昨夜未時便入了京都,微臣以為……”
指揮使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帝打斷:“昨日?老二并非今晨返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