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一張臉慘白,就連那雙小手都是冰冷的。
即便薄宴亭已經一直在給她暖著,溫淺的手依舊沒有溫度。
“淺淺,那護士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說不定叔叔阿姨根本沒什么事呢,你先別擔心。”
“叔叔和阿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什么大事的。”
溫淺整個人機械的搖了搖頭,“不,你不懂……”
她明明已經改變了那么多,為什么爸爸媽媽還會出車禍?
不可以,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爸爸媽媽出事,她真的沒辦法再承受一次失去爸爸媽媽的痛。
溫淺不自覺的扣緊了薄宴亭的手,長長的指甲嵌進了他的肉里,男人卻連一聲都沒有吭,另外一只大手輕輕的拍著溫淺的背。
“不怕,我會在你身邊,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
溫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達醫院的。
當她看到從手術室里面推著出來,蓋著白布的推車時,她兩條腿都軟了。
護士看著她有些悲憫,只說了兩個字。
“節哀。”
眼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她整個人撲了過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媽?”
“對不起,是女兒不孝,是女兒沒有保護好你!”
“媽,女兒錯了,都是女兒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爺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媽,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為什么還要讓我再經歷第二次?”
“我應該殺了他們的,就算是不顧一切,我也應該殺了他們的,對不起,是女兒沒用,就算再來一次,女兒也沒有保護好你……”
溫淺整個人哭的有些喘不過來,說的話也斷斷續續的,薄宴亭聽的并不真切,但卻讓他拼湊出了一些話。
淺淺似乎一直在強調,這是第二次了。
為什么會說是第二次呢?
她為什么會說自己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薄宴亭感覺自己的面前有好大一股謎團,他掙扎不開,也摸不明白。
直到——
他抬頭看到,被溫淺的哭聲吸引而來的夫婦兩人。
他唇角微微一抽,輕輕的拍了拍溫淺的肩膀。
“淺淺,你抬頭看看。”
溫淺一把打開了薄宴亭的手,“媽,你一個人躺在那么冰冷的地方冷不冷?”
薄宴亭人家有些忍不住的抽搐,“淺淺,你先別哭了,抬頭看一下。”
溫淺絲毫不領情還,拉著薄宴亭一起,“薄宴亭,你能不能別那么沒心沒肺的?我們人都已經沒了,你不哭就算了,還攔著我……”
噗!
一直憋笑的某個人忍不住笑了,笑的肩膀都有些微微顫抖。
她笑紅了眼,有些幽怨的推了一下旁邊的男人。
“你看,虧我往日里那么疼她,愛她,她居然咒我?”
此刻說話憋笑的人不是夏煙是誰?
溫淺但凡能夠停住哭泣,抬頭看一眼,就知道自己哭錯人了。
溫晟被身旁的妻子戳了一下,剛好戳到傷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氣。
“知足吧你,你閨女至少還心心念念著你,從她進來幾分鐘了,仿佛已經把我這個當爸爸的給徹底忘了。”
夏煙反應過來之后忍不住笑出聲,“你呀你,哪有人連這個醋都吃的?”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薄宴亭都快把無奈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你們兩個倒是別聊了,先來安慰一下哭成淚人的淺淺啊?
你們兩個不心疼,他心疼啊。
瞧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都哭成什么樣子了?
可偏偏,哭的一抽一抽的溫淺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哭著要去掀人家的白布,好在薄宴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你攔著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