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許粟......”高瑩記得她,“寒墨的未婚妻。”
許粟點點頭。
高瑩想起兩個人上次的談話,她多少有些慚愧,低下頭,又抬起來,看著許粟,“你和寒墨在一起......你們最近,過得好嗎?”
許粟:“挺好的。”
高瑩又問:“結婚的日子定下來沒有?”
這個問題許粟卻沒回答,她問高瑩:“你為什么不自己問寒墨哥哥呢?”
高瑩怔住,“他......他一定不想和我說話。”
她坐在病床上,局促地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她對不起自己的兒子,但是內疚累積得太多,母子倆如今溝通都困難,梁寒墨對著她話少到可憐,而她則是沒有底氣開口。
“如果你關心他的生活,你就直接問他,讓他知道你還是在意他的,”許粟說:“如果你覺得抱歉,就去道歉,讓他知道你對他受過的苦不是沒有感覺,阿姨......如果你不開口,會留下永遠的遺憾,你或許覺得做錯了就不好開口,但正因為做錯,才更應該主動去說,去做。”
高瑩怔怔地望著她。
許粟也知道自己有點激動了,她平復著情緒,“我和你說這些......是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體悟,寒墨哥哥很內斂,你想和他溝通,就一定要主動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還是,你想一輩子和他就這樣?”
高瑩沉默了。
母子倆的隔閡太深了,高瑩其實并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但面前的姑娘不同,她是梁寒墨選擇的未婚妻,她當然更懂他。
她的手慢慢攥緊,她已經軟弱了太久,此時此刻,這樣一個小姑娘的話,卻讓她醍醐灌頂。
她想起醫生也告訴過她,心里有話,要說出來,如果什么都不做,一切都不會有改變。
病房陷入安靜,門又突然被敲響。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