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拉開門走了。
樓梯間的腳步聲漸漸小下去,阮舒怡靠住門框,總覺得陳凜有點反常。
阮皓現在睡了,他反而君子得不行,說走就走,一點不膩歪,真是......
她閉了閉眼,轉身關上門。
她不愿承認,自己心底里是希望他能多停留一會兒的。
這兩年的抗癌生活里,她見過各色各樣的癌癥病友,有的人為了能坦然面對死亡,會有意識地斬斷自己和這個世界的所有關聯,好像這樣就能走得更灑脫一點。
她做不到,她已經有阮皓了,阮皓和她血脈相連,如果沒有阮皓,她懷疑自己可能早就自我了斷了。
但陳凜和阮皓是不一樣的......
陳凜其實可以不必被她拉進這個泥沼之中,他是個成年人,不那么需要她,他現在有錢,英俊,如果他想,會有很多女人趨之若鶩。
而她沒有抗拒他的再次靠近,一方面是因為阮皓,但更重要的是,她的自私和軟弱,讓她想要找個肩膀依靠......
她是個沒有未來的人,所以沒法給他承諾,沒有辦法給他確切的答案,卻又貪戀這一絲溫暖,有時候,她也很厭惡自己這樣,卻毫無辦法。
陳凜回到家,上樓時在電梯里遇到梁寒墨。
打過招呼,陳凜瞥梁寒墨手中的甜品袋子,“你開始吃甜品了?”
梁寒墨說:“栗子想吃,這家得排隊,我今天正好有時間就去了。”
陳凜后悔自己問了,他擰眉,“你真是被許粟吃得死死的,你這樣,不會把她慣壞嗎?”
梁寒墨眼底淬了笑,“那不正好?”
陳凜:“......”
他說:“你別秀了,等下能來我家嗎?我有事和你說。”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