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艷娘微微抬起頭,又重復了一遍:“我是說,我不是蒙冤入獄。我前頭那男人的死,跟我確實有些關系。”
“當時他喝了酒,又要來打我。我被打的實在太疼了......我一推他,他從炕上摔了下去,頭撞到炕角,死了。”
齊艷娘這會兒說起來,語氣還是有些發顫。
“......當時衙門把我抓了起來,本來是要讓我認罪的。后來有一天,他們突然說是找到了新證據,我前頭那男人是喝醉酒自己摔死了,跟我沒關系,把我放了出去。我走出監牢,就看見......”齊艷娘聲音顫得越發厲害,“就看到吳用在外頭等著我。”
“他雖然沒說,但我心里清楚,應當是他救了我。”齊艷娘眼里又蘊滿了淚,“......他那人毛病很多,手腳也不干凈,生得也不好看,瘦巴巴的,跟個猴子似的......可他待我,他待我......”
齊艷娘哽咽,說不下去了,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到茶杯中。
柏哥兒默默的想,看來這齊艷娘心里也清楚,那吳用是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才把她從牢中救出來的。
——至于這代價,齊艷娘不一定知道,但柏哥兒跟杏杏是心知肚明。
大概就是,在入考場前夕,替覃敬謙栽贓陷害柳哥兒。
齊艷娘擦了擦淚,又慢慢道:“......后來,他考完試回來,狀態不太好。有整整兩日,我沒有聽到過他在院子里的動靜。再后來,那一天晚上,我在院里洗衣裳,他突然叫住了我。他問我,如果他帶我遠走高飛,去另外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我愿不愿意。”
齊艷娘方才擦盡的淚水又忍不住滾落,她喃喃道:“......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同他說話,我一定不會就那樣走開。”
杏杏其實不是很喜歡那個吳用。
但是齊艷娘喃喃落淚之時,杏杏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同時,杏杏也從齊艷娘的話里意識到了一件事。
吳用,應當是知道自己兇多吉少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