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桌子飯菜硬是沒有一道他平常愛吃的東西。

甚至顧晚還故意買了他不喜歡的蔬菜和菌菇。

厲寒錫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

他擰起眉。

“怎么了？你不是說日思夜想著我做的飯菜嗎？難道我做的這些全部都不合你的口味？”顧晚假裝意外地揚眉詢問，“如果我做的這些真的全部都不合你的口味的話，那可能是你的記憶錯亂了，你其實根本就不喜歡我做的菜，既然這樣……”

厲寒錫揚眉面不改色說：“這些飯菜怎么會不合我的口味？我只是剛才在感慨這些飯菜做的真的讓我食欲大開，在思考我等下要吃幾碗飯。”

“哦吼？吃三碗怎么樣？”

厲寒錫扯扯嘴角：“我盡量將所有飯菜都吃完吧。”

“好啊。”

顧晚就真的托著臉認真地看向厲寒錫，看著他緊繃著下頜線視死若歸地端起來了他平常碰都不會碰的藥膳，仰頭一飲而盡。

臉皺皺巴巴的。

卻還努力扯出笑容來。

“好喝。”

顧晚：“……”

她現在甚至都有些同情他了。

嘶。

厲寒錫咬牙切齒到底是強迫自己吃了不少東西，實在沒辦法——要么就是他無法忍受的魔鬼辣，要么就是他難以忍受的藥膳，二者中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吃藥膳。

顧晚就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菜，她比較能吃辣。

“飯吃完了，等下就直接電話讓保潔過來，將這殘局收拾了就可以了。”

顧晚說完后就起身要走，厲寒錫急切地跟著站起來：“你這就要走了？”

顧晚揚眉看他：“現在都已經晚上十點了，不然呢？”

“我的意思是天色也不早了你不然就直接留下來。”

“可是你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方便吧？”顧晚眼神曖昧，“畢竟你剛剛還說你頭暈眼花又四肢乏力，怎么？難道真的要靠吃藥來滿足我？”

厲寒錫被噎了，沒想到會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的意思是，我現在身體不舒服，萬一半夜會發生什么意外的話……”

顧晚似笑非笑地看他：“裝可憐也要適可而止一些。”

“可是我……”

顧晚搶先詢問：“不然我直接再把你送回醫院去讓護工看著你怎么樣？”

“可是我，不舍得跟你分開。”厲寒錫低聲補充完了這句話，“我想跟你在一起。”

顧晚沉默。

她吃軟不吃硬的。

如果厲寒錫一直態度冷硬剛決，或者一直試圖阻攔她而胡亂語，她還能跟他硬碰硬或者陰陽怪氣地嘲諷，可厲寒錫卻開口閉口都是“我愛你”“我舍不得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之類的話，顧晚就沉默了。

無以對。

她真真切切無以對。

“有什么事情都之后再說吧。”顧晚逃避躲閃似的挪開了厲寒錫看過來的眼神，“實在不行你就給我發消息，我看到就會回你的。”

厲寒錫得寸進尺地問：“那我可以跟你連麥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