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還蜷縮在剛才的位置，眼神寫滿了期待祈求地抬眼看他，就好像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是唯一的神明，她這個迷路的茫然旅人只能看見他，也只能來祈求他的救贖和庇護。

多搞笑。

她并不是因為信奉他這個神明，甚至她還很畏懼他。

她之所以這般看他主要是因為——

她只能倚靠他。

人海茫茫。

她只能看得到他，也只能祈求他來庇護自己。

“……”

她這副模樣，并不愛他，她只是畏懼。但是慕容塵還是莫名其妙地從她的眼神里感覺到了幾分詭異的滿足。這種感覺就像是之前他喜歡在顧晚房間的各個角落里安裝監控，然后在監控后面看著顧晚出神怔愣的模樣時的滿足感是一樣的。

當然。

安安不喜歡他，同樣，顧晚也不喜歡他。

但她們都還跟在他身邊。

甩不開他。

意識到這點后，慕容塵盯著安安這副模樣盯了很久，最終也沒什么情緒外泄。

是滿足嗎？

還是悵然若失呢？

……

都沒有。

在安安隱約覺察不對又重新縮回了墻角后，慕容塵冷淡地收回了視線，推門離開，走出很遠后他才垂眼看向了自己手腕處的紅繩。

……

相親，約會。

顧晚第二天大早就被艾文打電話吵醒了，她困得要死看看時間才七點多，艾文那邊卻已經很興奮了：“主要是如果我不多拍幾張小姐和別人的照片的話，二少爺會看出來異樣來的，到時候咱們的里應外合就會被拆穿，不好看了呀。所以咱們干脆就提前過去，然后火急火燎地進行完了所有的流程，下午就肯定還能準時趕回來。”

顧晚：“……”

嗯？

艾文是不是沒有懂她的意思？

她之所以想要下午前回來，是因為她不想繼續跟別人浪費時間浪費情緒。

結果艾文卻以為，她只是單純地想早點回來？

哈？

顧晚剛想著為自己辯解，艾文的語氣卻突然忸怩著哼唧問：“我這么早來接小姐的時候小姐都還沒睡醒，那小小姐現在肯定也是沒有睡醒的吧？那在我等小姐你洗漱的時候，我可以去找小小姐聊聊天玩一玩嘛？”

顧晚：“……”

好好好。

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吧。

在這里等著她呢。

顧晚都快被艾文給氣笑了，“那艾文姐今天肯定要撲空了，暖暖昨天跟我媽媽去看我大伯母了，等中午她們才會一起回來吃飯呢。”

艾文：“嘖，竟然失策了。”

顧晚氣笑了。

行行行。

這么玩兒是吧？

“那你現在還過來嗎？”

“我已經在慕容山莊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