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可以說,導致現在厲寒錫還在病房里昏睡的罪魁禍首就是慕容塵。”
……
顧晚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的確懷疑過厲寒錫和她的失憶都跟慕容塵有關系,但是她卻也沒有真正和慕容塵撕破臉,開誠布公地說過這件事情,所以如果他們的失憶跟慕容塵沒有關系的話,那么慕容塵就算是知道厲寒錫失憶,卻也不可能會知道厲寒錫會一想到過去的事情就會頭疼欲裂,甚至昏厥昏死。
顧晚還是想負隅頑抗。
“慕容塵和厲寒承是曾經見過面也說過厲寒錫,但是這又能代表什么呢?畢竟監控里面根本聽不到他們具體都聊了什么內容。”
“嗤。”簡蔚笑出了聲,“你如果是真的覺得這件事情跟慕容塵沒有關系的話,你在稱呼慕容塵的時候就會直接稱呼他為小叔,而不是這么生疏冷漠地呼喊他的名字了。”
顧晚瞬間卡殼。
沉默。
好半晌她才啞聲說:“我要見厲寒錫。”
……
病房外,隔著窗戶,顧晚能看到厲寒錫正躺在柔軟舒適的病床上昏睡。
即便房間里的溫度適宜,即便房間里很是安靜。
但厲寒錫依舊睡得不安穩。
他身上插著大大小小的儀器和管子,蒼白的臉上更是幾乎一點血色也沒有。
看到顧晚眼神里濃濃的心疼后,簡蔚無聲地嘆息:“這種情況其實在這幾年里常有發生,厲寒錫后期更是還自虐似的,強迫自己反復去回想從前,每次病情發作后他就會躺在床上三五天。我問過他這么給自己找罪受到底是圖什么,他倒是也坦然,說只有這樣才能清楚地感覺到他還活著。”
“他很不喜歡被人掌控的滋味,所以別人越想讓他遺忘,他就咬牙拼一個頭破血流,也硬是想要逼自己將過去的事情給全部想起來。加上他又確實在失憶后看到你第一眼,就感覺被直擊到了靈魂,所以他就更是不計一切地也要去想。”
顧晚看著厲寒錫,用目光一一描摹過他的眉眼。
“他很執拗,他的一條路,就算是走到黑也不會回頭。”
顧晚不知道能說什么,她只是平靜地隔著窗戶繼續看著厲寒錫,無聲無息,卻任由心底的海,掀起海浪驚濤,又翻江倒海。
“……”
沉默了很久,顧晚突然問:
“厲寒承現在在哪兒?”
簡蔚搖頭:“不知道,他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后,人就失蹤了。”
顧晚點頭,“我出去一趟,這邊就暫且麻煩你費心了。”
簡蔚定睛看了看顧晚,并沒有問她要去干嘛。
……
像是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噩夢。
不停地奔跑,但噩夢卻總是如影隨形。
“呼——”
突然間,慕容塵從噩夢里醒過來,翻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