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不然就算大哥會大發慈悲地同意，但為什么厲寒錫也會同意？

難道是被慕容毅威脅了嗎？

顧晚有些謹慎地斟酌著語，假裝無意地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詢問厲寒錫：“你沒什么特別想要單獨跟我說的嗎？”

坐在后排閉目養神的厲寒錫云淡風輕，波瀾不驚。

“沒有。”

哇。

顧晚簡直嘆為觀止：“你還是厲寒錫嗎？你不會是被什么邪祟給上身了吧？”

“……”

厲寒錫沉默了，他怕他一開口就會讓司機調轉方向回去，然后就不容分說地把顧晚給藏起來。

結果顧晚卻還在震驚。

反復試探。

“……不過無論怎么樣，我都謝謝你同意讓我跟著一起去。”

顧晚簡單平復了下心情，她轉頭看向外面，已經是深秋季節，她看到滿街小巷都是秋風蕭瑟滿地落葉，她看著看著，就感覺心情也平復了下來。

說到這里，她沉默了下，由衷地再度道謝道：

“謝謝你。”

厲寒錫依舊沉默，他還坐在顧晚旁邊，實則心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他曾經也是得到過顧晚這種真情實感由衷溫軟的道謝過的。

那是在他剛剛替顧晚還完了顧銘的欠款，秦清終于從巨壓下得以短暫地喘息時。

顧晚眼圈紅紅，就曾經認真由衷地跟他道過謝。

當時他……

是什么心情什么反應呢？

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他似乎很不喜歡顧晚的道謝，總覺得他們的關系應該更親昵一些，顧晚跟他道謝就是在跟他故意拉長距離，所以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稀里糊涂地就還是滾上了床，一夜放縱。

現在，他再度聽到顧晚的道謝。

這時候他感受到的卻不是顧晚想要跟他拉遠距離的憤怒，而是心神激蕩。

他很愛顧晚，但是，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認真地看到了顧晚的靈魂宣泄口。

“……”

所以除卻唏噓外，他竟然也覺得高興。

他好像觸碰到了她的靈魂。

這遠比顧晚不得不屈服于他時展現出來的柔軟，要來的更讓他欣喜若狂。

“不用謝。”雖然心神激蕩，但厲寒錫還是很快就竭力地做出狀若無意的態度來，平靜地表示：“你喜歡做的事情，我自然要幫你做到。雖然可能辛苦了點。”

顧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謝謝。”

在前排坐著的慕容毅將這一切都聽在了耳朵里。

他：“……”

無語。

好你個厲寒錫，爽得尾巴都快豎到天上去了，卻就是咬牙絕口不提到底是誰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是吧？

行。

顧晚如約來到了嚴淮給她的地方，是在大沙河附近，她佩戴著監聽設備，胸襟前還小心隱藏佩戴著個針孔攝像頭，然后獨自一個人來到了地址所說的河邊方位。

給嚴淮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