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雜務纏身，抽不出時間，還是你不想參加？”慕容夫人溫柔地輕聲問她，“你還是忌諱著那個地方不想回去嗎？”

“……”

顧晚就跟著沉默了下來。

她該怎么說。

說是就像是在自我逃避。

說不是卻又在撒謊。

辯無可辯。

顧晚垂了垂眼略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轉移話題問：“媽媽難道你希望我回去嗎？”

“媽媽只是不希望看到寶寶你這么自我折磨。”

慕容夫人伸手輕輕地撫摸過顧晚的頭疼，滿眼心疼。

“這兩年來雖然你從未主動提及起過去，雖然你看似一直咬牙往前走，可是媽媽卻注意到，過去的蚊子卻總是能追到你咬得你滿身是包。媽媽真的，真的很心疼你。”

慕容夫人的這番話的確是發自肺腑的，知女莫如母，她是真的眼睜睜地看著顧晚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又如何看似前進卻又一直都在故步自封。

顧晚一直以來都沒有徹底放下。

她甚至一點都沒有放下。

慕容夫人很心疼。

“媽媽看得出來你一直都在逃避過去，可是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所以媽媽還是希望你能直面過去，徹底跨過那道山野。”

顧晚無聲扯扯嘴角，像是無奈苦笑，也像是自我嘲笑。

“可媽媽，如果我沒能跨過那道山野，而是重蹈覆轍了呢？”

“那也總好過你現在這樣固步自封。”

顧晚沉默。

是嗎？

她明明現在每天都能接觸到新的生活新的事物，卻難道，還是在自我逃避似的固步自封嗎？

顧晚自我剖析中。

“可是……”

顧晚抿起唇，她仍然堅持：“可是我仍然覺得現在這樣的局面，或許對于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

“哎。”慕容夫人對于顧晚的執著也只能幽幽地輕嘆，“既然你執意如此，媽媽也就不強求了，媽媽只是希望你不要留下遺憾，但是媽媽不希望作為一道助力，推著往你不喜歡的方向去走。”

慕容家確實給予顧晚最多的就是尊重包容和愛了。

顧晚可以切身實地地感受到。

她眼神溫軟。

帶了淚。

“謝謝媽媽。”

“媽媽早就說過了，寶寶無論什么時候都不用對媽媽說謝謝兩個字，因為無論寶寶需要什么或者想做什么，媽媽都會給予最大程度的包容和支持。”慕容夫人溫柔地撫摸過顧晚的頭頂，“因為媽媽愛寶寶。”

顧晚眼眶瞬間也就跟著濕了。

她湊過去蹲下垂頭抱住了慕容夫人的腰，把自己的腦袋都埋在了慕容夫人的小腹處，而這種親密無間的擁抱，可以讓她極大程度地汲取到慕容夫人對她源源不斷的愛。

而陽臺后，因為見顧晚遲遲沒回來而疑惑地追過來的慕容塵，就恰巧無意間聽到了這番對話。

他沒去打擾，而是悄無聲息地準備轉身離開，然后就看到了身后不知道何時也追過來的慕容毅。

兩個人目光相撞，最后是慕容毅舉杯用眼神無聲地示意慕容塵：

“去旁邊聊聊？”

慕容塵平靜地跟著舉杯。

坦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