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情有些多。
“那現在舅舅教給你一個常識——如果你跟舅舅媽咪短暫走失了,你要怎么做?”
大抵是顧晚曾經年少時候走失過,所以慕容家上下都格外看重這個問題。
暖暖也自從學會說話后就不停地被灌輸這種概念。
“要去找警察叔叔尋求幫助,不跟陌生人去往陌生的地方,沒見到警察叔叔之前不能透露自己的姓名……”
慕容毅越聽越覺得開心。
行。
都記住了。
是個很乖很乖的小寶寶。
……
雖然慕容毅和暖暖的說話聲音極小極輕,幾乎都讓人分辨不清內容,但顧晚卻依舊睡得很不安穩。
她在做夢。
夢境光怪陸離,似乎是在一家偏僻幽靜的療養院里,四周幾乎也能安靜到針落可聞的地步,她站在醫院長到近乎看不到盡頭的走道上,四周都是漆黑幽暗的,只有腳下這條路的盡頭有光亮。
似乎是燈光,又似乎是陽光。
顧晚短暫地怔愣后,還是決定循著光的方向往前走,可是這條路好長好長長的,就像永遠走不到盡頭似的,顧晚就這么不知疲倦也不知時間的往前走,直到她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
原因無他。
因為聽到了一些很細微的吵鬧動靜——好像是什么掙扎的聲響,繩索鐵鏈碰撞,床都跟著被短暫移動的刺耳動靜,甚至還有含糊不清的低聲嗚咽和掙扎含糊的聲響。
像是有人被鎖在了里面,現在正在拼命地掙扎著。
顧晚停下腳步環顧四周。
她想分辨這種異常動靜到底是哪里傳出來的,也想搞清楚這里到底是不是囚禁著什么可憐的人,于是她就開始透著窗臺的玻璃,觀察起道路兩邊的房間里面的情況。
這間房間里面是空的。
這間也是。
這間……
可一口氣尋找了好幾間房間卻發現里面都是空空如也,顧晚只覺得自己陡然間脊背發涼,她想呼救想掙扎想逃跑,可最終她卻鬼使神差地將視線投到盡頭處的那間房。
那間房最冷最偏,顧晚甚至還沒走近都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不安和慌亂。
一種很難以形容的感覺。
顧晚緩慢挪動著腳步朝著那邊走,將自己的眼睛貼上了透明的玻璃,空空蕩蕩的房間里面只擺放著一張硬床,床上有個幾乎瘦骨嶙峋的人。
他被死死地用鐵鏈捆綁住,此時好像似乎正在強忍著很大的痛苦,劇烈的掙扎,導致他跟鐵鏈直接接觸的地方都已經磨損出了很嚴重的淤青和血泡。
他卻好像渾然未覺似的。
還在努力掙扎試圖反抗。
直到——
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什么,他轉頭朝著玻璃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直直地撞進了顧晚的眼神里。
就這么一眼。
男人頓住。
顧晚半邊身子也跟著麻木。
他們兩個人目光相撞,白云蒼狗間,好像只有一秒,又好像走了半生。
男人如夢初醒,他恍然地將臉偏挪到了和顧晚相反的方向,甚至掙扎的力道也跟著變重加大,口中含糊不清,顧晚卻聽到他的聲音好似異常的痛苦沙啞:
“別看我,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