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顧晚也說不清楚自己現下的心境到底是如釋重負還是悵然若失。

她靜靜地沉默了幾秒鐘。

才平靜地扯了扯嘴角。

“厲總。”最終她還是喊不出來那么個稱謂，“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厲寒錫沒預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應，本能地想攔她：“你……”

“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傳到任何人的嘴巴里，更不想這件事情傳到我未婚夫的耳朵里影響我們的感情，所以希望厲總——就當做昨天的種種都是一場舊夢吧，新的一天已經開始，沒必要沉溺不前。”

顧晚的態度不卑不亢。

她說：

“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能以陌生人的身份相識。”

厲寒錫眸色沉沉地盯著她。

沒張口。

對此事也是未置可否的態度。

顧晚憤憤地來到醫院外，剛想打車就聽到了汽車鳴笛，抬眼就對上殷勤下車滿臉笑容來迎接她的李特助。

“顧晚小姐，請上車，我送您。”

嘖。

顧晚皮笑肉不笑地晃晃手機，“不用，我打車。”

“還是我送您吧。”李特助的笑容尷尬中透著可憐，“這是我的工作，完不成會被厲總扣工資的。”

顧晚：“……”

煩。

最終還是咬牙上車，讓李特助幫忙送她到了蘇卿的別墅區外。

一路上李特助的嘴巴都沒停過，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各種絮叨：

“我這兩年經常在社交媒體上看到顧晚小姐的消息，顧晚小姐真厲害。”

“這次回來準備在華國住多久？”

“未來有將事業中心放到華國的準備和打算嗎？”

“聽說顧晚小姐要回來，我心底真的很高興……”

……

顧晚能做的就是閉眼，裝睡。

可李特助全程沒往她這邊瞥一眼，全程沒有得到回答也不能磨滅他想說話想八卦想詢問的心。

顧晚：“……”

算了。

就當蚊子在嗡嗡嗡吧。

“這兩年厲總一直都忙于工作，也死氣沉沉的，可今天從醒來后他滿面春風，甚至笑容全程就沒止住過……哎，厲總辛苦啊，厲總好久沒笑得像今天這樣這么開心了……”

顧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很想吐槽——

你做什么特助，做厲寒錫的管家吧。

但話到嘴邊還是被她緊急調整了方向，她狀若無意地問：“你們厲總這兩年，還經常犯病嗎？”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厲總現在將他的私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平常會睡在哪棟別墅。”

李特助也沒有設防就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