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腦袋里的淤血并沒有完全清除,甚至說有淤血現在還絲毫都沒有要消散的跡象,小姐之所以會想起來過去的一些事,可能只是熟悉的動作無意之間引發了她記憶深處一些模糊零散的碎片。”
“或者我們換一種話來說,就是如果我們睡覺醒來可能并不會記得到底夢了些什么。但是無意之間做到一些什么事情,可能就會牽扯到夢境里那段模糊的記憶。”
“因為人的記憶雖然是一段一段,看起來互不干涉,但其實是千絲萬縷,有著難以割舍的關系在,誰也難以預料到底是出于什么契機,就有可能會觸發到某些封鎖記憶的機制閥門,使其短暫地浮現在腦海里。”
“但是小姐的這種只是極少數的個別現象,也太過飄渺微弱了,并不能誘使小姐將過去的記憶全部想起的導火索。”
幾個人再度面面相覷。
懂了。
“那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她將小時候的記憶全部想起來嗎?”
“沒有。”醫生遺憾地搖頭,“不過根據小姐想起來那些記憶的起因來看,跟小姐做以前小姐在小時候經常做的事情,可能會幫助小姐想起來過去的記憶。”
幾個人都跟著恍然大悟。
哦。
于是——
陳恬直接找到了正在花園里教育暖暖不能隨便采摘花朵的顧晚,認真地說:“晚晚,走,大伯母帶你去偷大伯的牡丹花!”
顧晚人都懵了。
正乖乖聽訓的暖暖探出來小腦袋認真地跟陳恬說:“偷偷摘花是不對的。”
“管他呢——偷就是了。”
顧晚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暖暖直接眼神亮了興高采烈地跑過去,顧晚伸手去抓只抓到了一手風:“……”
“大姥姥!暖暖跟你去偷花!”
陳恬看著還沒自己腿高的粉雕玉砌的小團子,只覺得心都要化了,情不自禁地就蹲下來把暖暖抱起來。
只是……偷花的人得是顧晚才行呀。
畢竟之所以偷花的目的是想讓顧晚想起來過去的記憶。
陳恬猶豫。
剛想著硬著頭皮跟暖暖解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說不出口。
對著這么一張可愛乖巧的臉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陳恬又轉念一想,雖然偷花的人并不是顧晚,但是只要自己帶著一個小女孩去偷花,說不準顧晚看見了也是能夠觸發她記憶深處的某些片段呢?
想到這里,陳恬在心底給自己比劃了個大拇指。
認真地點頭:“好!大姥姥這就帶著暖暖去偷花!暖暖想要什么顏色的……”
而這時候慕容省終于過來了,顧晚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結果這次慕容省卻并沒有跟陳恬說什么不能教壞小孩子的話,而是用一臉鼓勵又期待的表情看向了顧晚——
顧晚瞬間明白了,隨即嘴角抽搐著無奈地收回爾康手,扶額揉著異常脹痛的太陽穴。
完了。
連平日里最嚴肅古板的大伯都跟著意志不堅了。
這孩子是徹底教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