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錫皺眉遠離了安安些距離,壓低聲音跟她說:“我聽你聲音你應該是剛剛睡醒,你不要過來了,我過去拿就好。”
“不用。”顧晚笑了笑,“我給她送過去吧,主要是因為我給她的紅繩弄混了。”
厲寒錫費解:“什么弄混了?”
顧晚只能無奈嘆息地說慕容塵也有一根紅繩,她拿著對比后分不出來的事情跟厲寒錫說了,“雖然我認不出來,但是安安對這根紅繩這樣看重,她肯定一眼就能認得出來哪根紅繩是她的。”
厲寒錫也覺得顧晚的話有道理。
他輕嘖:“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對這根紅繩這樣看重,這根紅繩是三年多前隨便在路邊買的地攤貨而已,沒有開光,也沒有什么價值,但偏偏她卻就對其一見如故,買了后就一直佩戴在手腕上沒有摘下來過。”
顧晚笑笑,起身洗漱。
問到具體地址后,她就強忍著困乏逼迫自己清醒,開車出門,順利地來到厲寒錫的公司腳下,她腳步稍頓去到旁邊的超市又買了幾根類似的紅繩,這才上樓去。
剛進到厲寒錫的辦公室,顧晚就看到了還被李特助緊緊摟抱在懷里的安安,她雙眼赤紅,近乎目眥盡裂,此時正異常仇恨地死盯著顧晚,掙扎反抗的力道很重,像是如果現在李特助沒有緊緊抱著她的話,她就能直接沖過來咬死顧晚似的。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昨天體檢的那些人里面有你!你嫉妒我,你嫉妒厲寒錫給我買了紅繩沒給你,所以你故意混進去就是想著偷我的紅繩!”
顧晚:“……”
嘖。
一根紅繩而已,她沒必要。
李特助硬著頭皮跟顧晚解釋:“顧晚小姐不要介意,安安她對她的紅繩有執念。”
顧晚能理解。
她拿出紅繩跟安安解釋說:“我沒有想故意不還給你紅繩,只是昨天做檢查確實不能佩戴任何首飾,但之后工作人員忘記將紅繩歸還給你了,我去找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好幾根,你看看哪根是你的。”
顧晚說完后對上厲寒錫疑惑的眼神,她眨眨眼,厲寒錫也瞬間心領神會。
如果只有兩根紅繩,那么正確率很難確保。但是如果有好幾根,那么還能被安安一眼認出來的,應該就是安安有執念的那根紅繩了。
這樣好幾根紅繩里挑出來一根,很顯然要比二選一的正確率高得多。
安安奮力睜開了李特助的禁錮,她應該是一夜沒睡,神色憔悴疲倦,但眼睛卻還是很亮,她走到桌子旁在十幾根紅繩面前站定,最后在相似的十幾根紅繩里抓住了一根。
“這個。”
安安嗓音低沉沙啞。
她謹慎地握著紅繩將其放在了心口位置,很輕地說:
“這個是我的,它是屬于我的,是……是他為我求來的。”
李特助不忍直視地捂住了眼睛。
完了。
安安這是又記憶紊亂了,接下來又要開始訴說自己和厲寒錫的愛情往事了。
他不想聽。
顧晚卻隱約覺察到安安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勁,似乎口中的“他”也是另有其人,她往前了兩步,輕柔著聲音問:
“你口中的他,說的是誰?”
“誰?”
安安像是有些懵。
她抬眼,目光突然落在了厲寒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