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他刻意放慢腳步的那一瞬間，她走快了些，自后輕輕擁住了他。

“對不起。”

韶至是真的覺得鼻子酸澀了一下。

小時候其實挺愛哭鼻子的，被人冷待了哭，被人欺負了哭，練武被罰了哭，成績考差了也哭，但那些都是偷偷的，無論是第一個他還是第二個他，都習慣把脆弱的情緒留到夜里，留到無人看見的角落里。

小時候，大部分人都瞧不起他。

長大了，大部分人都害怕他。

可是，從來沒有人真的在意過他的情緒，會心疼他的難過，會溫柔地哄他，會平等地待他。

即使是阮羲和，也沒有。

可是，在她輕輕抱住自己的那一剎那，他好像感覺到一點點她的心疼了，心口瞬間酸軟成一團，連指尖也微微發顫。

沒有被好好愛過的人，似乎就是這樣，只要一點點真誠的在意，便可以輕易地打動他。

就像那些甲殼類的生物，剝開堅硬的外殼后，里面露出的全是柔軟。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也有前提。

心軟只建立在韶至動心的前提下。

“他也是你前男友？”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混濁沙啞的質感，細細體會，便會發覺，還有些許難以喻的低落感，同小心翼翼。

他在問，他也在怕。

可是，在這種問題上，她不想撒沒有意義的慌。

“嗯。”

得到阮羲和肯定的回答后，男人的手指驟然收緊，沉默了半晌后，她迎來了一個新的也熟悉的問題。

“你還有多少前男友？”

“很多。”

044在意識海里聽到這句話后，計算器都快按爛了，滿屏的電子音：666666666

不過阮羲和也不至于就這么一句話，她扯了下韶至的衣袖，將人轉了過來，拽著男人的領結，迫使對方低頭。

兩人面對面，視線相對，她刻意放慢語調。

“我以前談過很多戀愛，我也承認，這樣子的我不算多深情，如果你后悔了，覺得和我在一起不開心了，我們就，唔！”

韶至一開始還認認真真地在聽，但是你瞧瞧，她后面說的什么玩意，就什么？就什么！想都別想！他不允許！

當下便扣住她的脖頸，單手掐著她的腰，迫使對方后退了好幾步，最后一把將人抵在了樹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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