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多夸張,馬車后面跟著三輛車,全都裝的滿滿當當,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要搬家呢!
蘇蒹葭真想說倒也不必如此。
淺月扶著她上了馬車。
她微微一怔。
馬車里煮著茶,茶香西溢。
沈鶴亭坐在小幾后,他一襲絳紫色的衣袍,頭戴玉冠,加之他本來年紀就不大,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褪去了幾分病弱,既有文人的儒雅與清貴,又揉了戰場磨礪過的鋒芒與內斂,真真是氣度不凡,極其俊美。
蘇蒹葭福身之后,坐在他對面,眼神有意無意從他大腿根劃過
他那里的傷可己經無礙?
見他昨晚走路的模樣,該是沒什么問題了。
她自以為掩飾的極好,可沈鶴亭眼神何等銳利,視線順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一刻,他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倒也不必如此關心他那處的傷勢,總歸是無礙的。
“侯爺喝杯茶潤潤喉蘇蒹葭給沈鶴亭倒了一杯茶。
沈鶴亭道了一聲謝。
兩人說熟也不熟,說陌生吧!卻是名正順的夫妻。
狹小的空間里,蘇蒹葭能清楚的聞到沈鶴亭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藥香混了一股檀香的味道,很是別致。
沈鶴亭抬眼間便能看到蘇蒹葭臉色細小的絨毛,除了新婚夜,他們在同一張榻上將就了一晚,其余的時候都是他在內室,她在外室。
其實,他本可以宿在書房的。
兩個人都不是多的人,馬車里一陣沉默。
蘇蒹葭覺得有些尷尬,撩開車簾朝外看去。
也不知怎的正在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慣性使然蘇蒹葭身子控制不住一晃。
眼見她的額頭就要磕在車廂上,蘇蒹葭閉上眼己經做好受疼的準備。
就在那時,一只修長的手臂伸了過來。
蘇蒹葭的頭撞在一個溫熱的掌心里,她詫異的睜開眼。
長長的鴉羽劃過沈鶴亭的掌心,癢癢的,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灼了一下似的,立刻收回了手,嗓音低沉暗啞,“你沒事吧?”
蘇蒹葭搖頭,她心里微動,眼神從他的手掌劃過。
“多謝侯爺了手心比手背軟,他倒是貼心。
蕭站上前,先詢問了沈鶴亭可有什么事,然后才說明原因,原是路上突然竄出來一個孩子。
好在蘇家并不遠。
很很快也就到了。
馬車一停,沈鶴亭率先起身下了馬車。
蘇蒹葭正準備下去,突然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來,“夫人該下車了
是沈鶴亭。
她猶豫了一瞬,緩緩握住他的手。
軟白的手放進他手里,沈鶴亭也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