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兒子的包容度極高,只要幫自己好好做事。哪怕半夜抬了哪個妓子,回帥府一度春宵,明日再悄然送出去。惹得世人議論紛紛,蔣理承也不放在眼里。
因他年輕時,便隨性納姨太太,從不問她們出身。有本事的男人,不需要自己像男妓一樣,出賣色相、靠女人獲得資源。相反,可以把女人當成資源來享受、侵占和掠奪。
楊沐宸對北地的風氣無可奈何,不由得想起清朝入關時,那些匈奴人茹毛飲血,兒子還能繼承父親的女人。而這幫人還嫌棄自己是南蠻子,依她之見,他們才是一群未開化的人。
直到蔣頤圖將人領了出來,方幼萍還端坐在那兒未動,倒是有幾分后知后覺:“是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大管府上多了哪些人,又少了誰。不知少帥金屋藏嬌藏得這么深。”
她每日看書、養花、釀酒,這府上人人皆知,大家早習以為常。意外的是少奶奶管家,也沒注意到這個外來的入侵物種。
“不愧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在陰溝里藏的真深啊。”
話音剛落,被她譏諷的勝利者,卻并沒有予以反擊,而是溫婉一笑:
“不然呢?整天招搖過市,給你添堵嗎?我想,我靜如處子,更能顯示對你的尊重。讓后宅安寧,原本就該是當家主母的本職。我不挑事,您更不該讓少帥操心。”
方幼萍忽然有幾分敬佩她了,過去這么久,自己都褪去了青澀,添了幾分風韻。但鄭妍熙卻像凍齡一般,歲月在她臉上沒留下痕跡。這就是文藝工作者對自己有多狠嗎,為了保持容貌和身材,不擇手段。
“我現在算是知道,為什么小媽不愿意主持中饋了。原來,當家主母,除了勞累操心和委屈自己,再沒有一點好處。”楊沐宸始終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
心中還在想著,父親在信里說的,預備送個庶妹過來爭寵。起初她是拒絕的,如今沒那么期待,倒是也不排斥了。
“若你不愿意,我可以承受這份勞累。沒人求你必須這么做,也無人強迫你。這等好事,就像撿錢一樣,不需要敦促,自然有許多人想去做。”鄭妍熙微微一笑,已經不理會她了,看向長輩。
“父親,母親,我可以給你們敬一杯茶嗎?”
蔣理承點了點頭:“你的過去我不管,男人不會糾纏于從前那些齷齪心思,以前不管我們之間有誤會也好,真的也罷。以后只要你的心思在帥府這,我不會計較過往。否則,即便你生下帥府的血脈,我也不會留你性命在世上。”
“父親放心,這世上,不管是聰明的人,還是蠢貨,都不敢在你面前弄鬼。聰明的人尤其是。我想,我是前者。”鄭妍熙先后給兩個人敬了茶,便表達帥府接受了她。
楊沐宸傷心欲絕道:“以后,你還會繼續出去拍戲嗎?”
鄭妍熙已坐了下來,從下人的姿態變成了主子的身份,反問了一句:“為什么不呢?”
她有自由,有男人的愛意,楊沐宸這回連嫉妒的力氣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