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持續了整整六個小時。

前一個小時的主角是蕭霆，他用精湛的審訊技巧讓謝非凡徹底淪陷。

后五個小時的主角是謝非凡，他將所有的罪行詳細地講了一遍。

走廊里，蘇運正靠在窗邊抽煙，耳邊響起了熟悉的系統提示音。

謝非凡已認罪，獲取對方犯罪能力。

謝非凡的布局能力讓人嘆為觀止，對應的經驗值也很可觀，蘇運的殺人技巧終于來到了中級，其它技能幾乎沒有變化。

“他為什么突然這么配合？”蘇運輕聲嘟囔道。

問出這句話后蘇運就后悔了，因為蕭霆投來了不解的目光。

好像在說，你都看穿謝非凡假認罪了，不是應該很清楚他的內心嗎？

“我覺得是心中的不服！如謝非凡所說，在他眼里戴軒只是個小人物，他卻被一個小人物借助江明樺的名聲利用了那么多年······”

謝非凡自詡梟雄，他覺得自己就算是敗了，至少也有江明樺這種級別的人物一起陪葬，最后發現江明樺頂多只會有一個失察的罪名，和他一起死的人是他最看不起的代人。

謝非凡使用代人不就是在自以為是地模仿江明樺嗎？他從來不在乎代人的安危，讓他們頂罪，側面說明他一直看不起戴軒。

誰能想到最后是戴軒揭發了他的罪行，他的自尊心讓他沒辦法接受，于是坦坦蕩蕩地承認了自己罪行。

最終蕭霆還是解釋了一下，盡管他強烈懷疑蘇運在考他。

“分析的很透徹。”陸驚飛的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

蕭霆和蘇運轉身看向陸驚飛，后者正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著蘇運。

“聽蕭霆說，你一開始就斷定謝非凡是假認罪？”陸驚飛好奇地問道。

“運氣好而已。”蘇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心說這都是系統的功勞。

陸驚飛滿意地點點頭，他能看出來蘇運的愧不敢當是真心的，這種謙虛的性格很受人待見。

陸驚飛又看向蕭霆，“這次可是大功一件，南丘市也算徹底安穩了，準備什么時候去海州市？”

似乎所有了解蕭霆家境的人都知道他最終會去海州市。

“還不是時候。”蕭霆微微搖頭，“南丘市還有一個案子沒有結束，我還不能走。”

陸驚飛遲疑了一下，他沒有追問是什么案子，伸手拍了拍蕭霆的手臂，“那我就再多等你一段時間，什么時候準備去海州市了提前說一下，我把蘇運也調過去。”

蘇運心里瞬間樂開了花，他感覺自己的主線任務算是有著落了。

“不麻煩陸主任了。”蕭霆微微一笑，“我在海州市公安局有一些關系，蘇運很優秀，他們不需要您打招呼也會很開心接收蘇運。”

“喲呵？”陸驚飛沒好氣地說，“行啊！擔心我和你搶人是吧？”

陸驚飛看向蘇運，露出一副壞笑，“蘇運啊！你可別忘了你是誰的人。”

說罷，陸驚飛轉身離開。

目光陸驚飛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蘇運掐滅煙頭，扭頭看向蕭霆，“是不是可以回家休息了？”

蕭霆此刻卻是一臉嚴肅，蘇運見狀露出緊張的表情。

“還有什么問題嗎？”蘇運小心翼翼地問道。

蕭霆緩緩看向蘇運，鄭重其事地問：“你是誰的人？”

蘇運如同石化一般站在原地，他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如果不是打不過蕭霆，他真想問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從眼前的形勢看，陸驚飛走了，蕭霆是蘇運認定的大腿，蘇運應該說他是蕭霆的人。

可蘇運有種難以啟齒的感覺，總覺得“我是你的人”這句話怪怪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蘇運決定暫避鋒芒，轉身離開。

剛走幾步，蘇運便聽到蕭霆追來的腳步聲，他苦澀地撇了撇嘴，心想蕭霆該不會非要他給個答案吧？

蕭霆追上蘇運之后放慢腳步，“還有一件事要做，做完之后再回家。”

這次蕭霆說話時沒有那種幼稚的表情，蘇運微微點頭，跟著蕭霆離開。

半個小時后，蕭霆的車停在了看守所的大門外。

蘇運下車后好奇地跟在蕭霆身后，他猜不出來蕭霆要去找誰。

兩人來到一個房間，房間里坐著一個戴手銬的男人。

蘇運看到男人的樣貌后詫異地看了眼蕭霆，這個男人名叫江東豐，是江元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