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怎么舍得真惹他不高興,比起怕被他丟棄和責罰,更多的是心疼與不忍,連忙解釋了:“爹爹,我不是出來跟他幽會看電影,是我想找這個機會,跟他把話說清楚。”
蔣理承意識到是自己錯怪她了,想起方才的施虐,不免有幾分內疚。
他口口聲聲萍萍跟其他子女一樣,都是他的孩子。可在知道兒子如何想之前,還是將她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
還未開口,就被她先掩住了唇:“爹爹別低頭。不管你是怪自己,還是舍不得跟兒子發脾氣,我都心甘情愿承擔你的怒火。能讓爹爹心情愉悅,是我的榮幸。我希望爹爹在我這里,永遠可以休憩和放松。”
外面壓力大,都是凄風苦雨,不想讓他將有限的精力和耐心,再浪費在自己身上。
她希望是溫暖他的人,而不是消耗他的人。哪怕,排著隊想等著令他愉悅的女人很多。
“頤圖怎么說?”蔣理承開著車,緩緩往家的方向駛去。
方幼萍見他平靜了許多,也如常與他說起:“頤圖哥哥的性子,你最是知道,他一向溫和好脾氣。”
“那是在我面前。”蔣理承道。
回了帥府,蔣理承就去了書房,方幼萍回去后,先洗了個澡,才聽小丫鬟過來稟告:
“少奶奶,您出門時,四姨太過來了。稱是感謝您那日送的炭火。”
方幼萍聽出了話里玄機,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等待小丫鬟繼續說下去。
“您跟少爺還沒同房的事,她聽見了。”小丫鬟說完,方幼萍并未及時搭腔。
而是臉色變了幾變,朝小丫鬟招了招手,將人喚到跟前,跟她耳語了兩句。
小丫鬟秘密前行,悄悄過去操辦。
彼時的蔣理承待在書房里,一遍遍打著電話,同副官交代著:“先將過往萍萍大婚的報紙全部購入,攪碎。流落到民間的,也一一采購回來。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搶也好,買也罷。”
“大帥,要么干脆先發制人,讓筆桿子在報紙上做文章,虛空索敵,駁斥那些祝福方小姐大婚的人。這年月大多文盲,群眾里沒幾個有腦子的,準是被牽著鼻子走。”副官積極為將軍出謀劃策,頓了一下,接著說:
“再殺雞儆猴,抓幾個典型,敲山震虎。讓他們出于恐懼,更無人再敢提及此事了。”
副官打從心里覺得,沒人會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議論皇帝的家事,尤其在多數人都吃不飽飯的年代,溫飽思淫欲,連溫飽都沒有,拿什么肖想人家老婆孩子熱炕頭,沒力氣、更沒見過世面,不懂這些內宅庭院深深。
“不必畫蛇添足,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城中那些掌握話語權的達官貴人,既沒打算家族隕落,想必自己就會守口如瓶。”很多時候,饒是蔣理承不發話,只是一個不耐煩的舉動,都會讓一個家族企業江河日下。
副官對這事接受度也極高,唐玄宗可以跟楊玉環譜長恨歌,帝王家事,深宮秘史,不足為奇。
只擔心起別的:“大帥,方家那邊,是不是請少奶奶去說一下?畢竟是她父母,容易溝通一些。大帥需要這個左膀右臂,他們也得仰仗大帥,想必不會很難。”
只是副官現在都不知道,該稱呼方小姐少奶奶,還是六姨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