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在外有工作是好的吧,這不,災后重建,立即就跑到了電影拍攝基地,聯絡以前的老朋友去了。有時候我真羨慕她,在外有風生水起的事業、五湖四海為家的朋友;在內,有夫君的寵愛,小媽這個知己,還有公爹原本想殺她給小媽出氣,也被她化干戈為玉帛了。”
“行了,都閉嘴吧。既然你也知道,爹娘沒意見,我沒意見,哪里輪到你們置喙?她出門,是我點頭答應的。你在這里蛐蛐她,就是對我有意見。”蔣頤圖養病便耗費了許多心力,哪怕此次沒參與退敵戰役上,可疲累衰老一點沒少,甚至因為沒出力、而愈發心力交瘁了。
“看看你們這個樣子,待會兒被父親和萍萍看見,怕是要笑掉大牙。我是真不想被老二看了笑話,你們可都是名門望族長起來的小姐,何必這般碎嘴。”
尤其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正妻故作犧牲精神,還美其名曰幫自己分憂。蔣頤圖非但不會領情,還覺得煩死了。
“就算如你們所,妍熙出去工作,是不尊重爹娘。那你們不顧我在這,就對她指指點點,是不尊重我。鄭妍熙不尊重長輩,你們不將夫君放在眼里,半斤八兩。就誰也別說誰了。”
楊沐宸聽見這話,頓時急了,一副真心被辜負的傷心欲絕神色,“夫君,我們的確是高門大戶出來的不假。我父親也的確在此次抗敵時,沒有出兵不假,可你也不該這般輕視我們江南楊家。”
“就是,若真論起來,我父親幾乎傾家蕩產,支援了所有軍火、軍費,打仗就是打錢呢。夫君就頻繁參加內戰,應該比別人更知道這個道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是沒有我父親做這些后勤工作,北疆軍能不能打贏,都是未可知。”楊霄陽到底是楊家的女兒,哪怕不如嫡女那般——受過家族很多恩惠,可依舊不愿聽人編排自己母族。
“我父親為北疆做的,連少帥府都比不上,更別說鄭妍熙。我楊家因為這一役,沒落了,不知道多久才能緩過來。雖沒損失人,但確實元氣大傷。”
“就是。若這個時候,有外敵入侵,都不知父親能不能抵擋得住。以前北疆縱使對我父親頗有微詞,經此一事,也不該對他有所齟齬了吧。”楊沐宸同樣心疼娘家,尤其在夫家不得寵,更因遠嫁而陷入自艾自憐的情緒,想念家鄉。
“而少帥府呢?并未出錢出力出人,總不能我們楊家散盡家財,還被一毛不拔的編排。至于鄭妍熙,更沒付出什么,一直像冷漠的西方人一樣,追求個人價值,想干嘛干嘛。一點團結意識都沒有。”
“夠了!若你們楊家不是心甘情愿幫忙的,可以不幫。沒得給點小恩小惠,就讓人領情。不然我倒是想問問了,江南出了一點錢,就要北疆感恩。那北疆出錢出錢,出了多少將士的血汗和性命,找誰去感恩呢?”蔣頤圖看這兩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婦人,便覺如鯁在喉。他真的為這場聯姻付出太多,不是像和親公主那樣、被夫家家暴,打的遍體鱗傷,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當然,你們可以說,這是北疆自愿的。但同時,江南出軍餉,也是江南自愿的。大敵當前,若是江南不出錢,北疆淪陷了,難道江南能高枕無憂?唇亡齒寒罷了!除非,你父親楊震鶴,早就跟鄰國勾結好了,他成了漢奸,那國門被破,她當然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當鄰國的傀儡皇帝。”
丈夫這話說得難聽,讓楊沐宸實在聽不下去:“總不能我父親出了這么多錢,還被埋怨吧?皇上批閱奏折,當然不用接受感激,因為公爹本來就是一國之君,有義務守護疆土。甚至外敵入侵,都是執政者無能。”
“對啊,就像鄰居家里進了強盜,我父親送來了獵槍。你北疆不感激,怎么還接受得這么心安理得?”楊霄陽也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