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松有些意外，徐飛這個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是在跟龐樂這個紀委書記說話的時候，完全做到了不卑不亢。這一點，不像是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到像是一個一身風骨傲氣的知識分子。

只是這樣跟紀委書記說話，徐飛還真是很冒昧啊！

可龐樂的反應，卻更是讓王曉松意外，龐樂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快，直接說道：“當然，在確定你們行賄之前，我們不會對你區別對待。你放心吧。”

徐飛大喜：“謝謝您，龐書記。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我們公司的清白的。”

說完之后，徐飛就對著王曉松跟龐樂微微欠身；“今天打擾你們兩位了，雖然這次我們沒能在項目上有所合作，但是我真的很欣賞龐書記就事論事的態度，還有王局長您兩袖清風的為人。謝謝你們兩位抽出時間來見我，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徐飛離開之后，王曉松也想起身離開，卻被龐樂給留住了：“曉松啊，我剛才對徐飛的態度，你是不是感覺有些奇怪。”

王曉松笑了笑：“是啊，紀委干部對于這些有行賄嫌疑的商人，就算不是冷若冰霜，怎么說也都是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跟他們講話，哪兒有他們提要求的份兒。

但是這個徐飛有膽子跟您提要求，您居然還答應的這么痛快，我還真是有點意外。”

“那是因為，我已經基本上認定，行賄的人肯定不是他了。”龐樂說道。

王曉松大吃一驚，咋舌道：“真的？”

“雖然沒有實證，但是這件事情里面的疑點，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其實不只是購買金條的名單，這張支票也有問題。”龐樂說。

王曉松皺眉說道：“是什么問題？”

“我找了公安局經偵大隊的人，協助向海外銀行咨詢過，這張支票，根本就是一張空頭支票。說白了，就是廢紙一張，一分錢都取不出來。”龐樂說。

王曉松這一次真是吃驚了：“什么？用空頭支票行賄？這個行賄人的腦袋讓門擠了吧。”

龐樂笑了：“錯了，恰恰是因為這個人很會耍小聰明。他這個機靈抖的，我們差點就讓騙了。你想想，如果徐飛真是想要通過行賄，來讓你關照他們競標的事情，他敢用空頭支票嗎？

正如他剛才所說，所有人都知道，你剛剛從賄金事件中脫身，現在不管誰給你行賄，你肯定第一時間反映到紀委這邊來。

所以，有人就動了歪腦筋，用這種方法栽贓。他們很清楚，這樣一來倒霉就是徐飛。而且你肯定不會真的拿著支票去兌換，干嘛要用真正的支票？等到我們查清楚了之后，徐飛他們公司早就已經被我們給踢出局了。

現在木已成舟，我們就算是發現了問題，也來不及了，你這不是已經跟對方簽約了嗎！”

王曉松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一拍大腿：“是凱越公司的人干的！我的天！這幫混蛋在用這一招打擊競爭對手！我被他們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