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明天再跟你解釋。”她匆匆掛斷電話,想了想還是先進了浴室。
消息一條接一條轟炸,她簡單回了幾條,安撫幾句,背后又傳來敲門聲。
拉開門,馳向野捧著一套男士睡衣遞過來,“內衣可以用快速模式,洗完烘干就能穿,其他放著晚點我一起洗。”
“不用。”步星闌接過睡衣,“這套今天基本沒穿。”
等她洗完澡,馳向野已經“鋪完床”走出來,“早點睡吧,我去洗澡。”說完一頭扎進浴室。
步星闌一邊擦頭發一邊回消息,戚樾還是悶悶不樂,字里行間都在散發怨氣,她只能打了個電話過去繼續安撫。
馳向野進來時聽見她正溫軟語哄著對方,心中有些酸澀。
她還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過話。
他走過去抽出她手里的浴巾丟到一旁,接上吹風機,開始替她吹頭發。
機器轟鳴,沒法再繼續通話,步星闌匆匆掛斷,轉頭打量。
等頭發吹干,馳向野才問:“怎么了?干嘛這么看著我?”
“你故意的。”她也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對方接連反常的舉動。
男人收起吹風機問:“今晚消耗不小,真不用吃點東西?”
見他避而不答,步星闌索性也不問了,反正這人最近總是怪怪的。
她轉身剛準備躺下,男人突然瞇起雙眼湊過來伸出手。
“干嘛?”她抬手阻擋。
“脖子紅了。”馳向野分辯一番不確定道,“好像過敏了。”
步星闌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昂起脖子看了看,還真是,一圈紅疹,微微腫起。
她想到什么,擼起袖子,兩邊手腕上也有。
肌肉衣是整體的,連著兩條胳膊。
為了貼合緊密,化妝師在接口處涂了膠水,外頭打上粉底戴上裝飾品,完全看不出分層。
應該是膠水過敏。
馳向野立馬去找藥箱,翻了支脫敏軟膏出來,回到床上拉過她的手腕仔細涂抹。
步星闌原本想自己來,但對方不肯,只能隨他去了。
兩人誰也沒說話,直到他的手指觸碰到脖子,她才瑟縮了下。
“疼?”
“不疼,癢。”她搖頭,脖子很敏感,稍一觸碰就汗毛倒豎。
馳向野眼瞼微垂,眸光一暗,“他碰你的時候不癢?還摸你腰了。”
步星闌愣了片刻,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么,鄭重其事道:“準確地說,戚樾摸的是肌肉衣,里頭還隔著一層背心。”
聽她特地解釋,馳向野有點小開心,順著她的話問道:“是嗎?穿這么多熱不熱?舞臺上溫度應該很高吧?”
“還行,我那個位置出風口比較多,就是穿著那個很悶。”
演唱會進行到后半段時她全身都汗濕了,幸好戚樾事先加裝了四個制冷機,不然真得熱趴下!
“喜歡嗎?”馳向野突然問。
“什么?”沒頭沒腦的問題讓步星闌晃了晃神。
“喜歡舞臺嗎?喜歡這樣彈琴唱歌給所有人聽嗎?”
步星闌認真想了想才回答:“我喜歡吉他,因為彈琴的時候可以不用想那么多,很放松,不過比起搖滾樂,我還是更喜歡安靜些,但……這樣也不錯。”
投入進去之后很盡興,酣暢淋漓,關鍵還挺賺錢!
“以后會留在樂隊嗎?”馳向野又問。
“不會吧。”步星闌老實回答,“你弄傷了人家主吉他手,我是沒辦法才答應戚樾救場,巡演完了也就結束了。”
馳向野掀起眼簾,“他提出的條件?”
步星闌點頭,“七場演出完合同就終止了,我只是個臨時工。”
馳向野不置可否,今晚這樣的表現,對方經紀人只要不聾不瞎,必然會來爭取她。
“好了嗎?”步星闌問。
“沒,后面。”馳向野回過神,清了清嗓子,“你……扣子松開點。”
步星闌解開一粒紐扣,將領子往后扯了扯。
涂好藥,馳向野又看到她脖子上的掛繩,想起之前所見,低聲呢喃:“原來這是個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