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驚呼接連響起。

最先湊過來的兩個女人花容失色，趕緊往后退，一個頭上掛蛋花，一個臉上沾紫菜，樣子狼狽極了。

江梨順手把空湯碗扔在餐盤上，這一聲可比她拍筷子響亮多了。

聽到動靜的所有人瞬間全都看了過來。

江梨嘴角勾了勾，微微抬起下巴，不卑不亢道：“你們真以為總秘人人都能做？”

“職位睡得出來，能力呢？”

她這話不算大話。

或許霍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在他身邊基本是一個人當兩個人用，秘書、助理的活她包圓了。

時不時還能在工作上給他點有用的建議。

至于陪睡，她從頭到尾就沒跟霍川或公司的誰滾過床單。

她最初也并不是單靠皮囊，才讓霍川注意到她。

什么交際花，用身體換合作之類亂七八糟的事，也是近期才開始的。

“我不把流放在心上，不代表誰都能蹬鼻子上臉。”

最后一句話說完，江梨就端著餐盤轉身離開。

出餐廳的過程中，周圍依舊有零星議論。

“狐貍精”、“不要臉”之類的詞時不時鉆進耳朵。

江梨臉上無波無瀾，步子不急不緩。

只是每多聽一個字，眼底的暗色就深上一分。

如果可以，哪個好女人愿意自輕自賤，背這些罵名？

等回到總裁室，就見霍川陰沉沉望著她，一副沒看成好戲的樣子。

江梨心里冷笑，表面依舊和和氣氣，“霍少都看到了？”

員工餐廳有監控，霍川想看直播不難。

而她今天難得去員工餐廳解決午飯，就是因為他的一句“在公司隨便吃點盡快回來工作”。

他可不就是故意要看她笑話么？

她恐怕讓他失望了。

“江梨，你還是個演戲的高手啊。”霍川眨眼臉色就冷了，前前后后一聯系，此刻無比確定一件事——

他被江梨當猴耍了。

耍的時間還不短。

江梨看著他，勉強笑了笑，并不正面回話。

“我提前出院，這會兒身體不舒服，沒完成的工作，霍少找別人頂上吧。”

霍川哼了句“站住”，“我讓你走了么？”

找別人頂？

別人頂屁用！

她不在的時候，他比平常忙好幾倍！

江梨給他一個清瘦窈窕的背影，腳下步子不停，“霍少既然覺得我有用，那一定不想我死在崗位上吧？”

話落她已經出了門，氣得霍川踹了一腳辦公桌。

出了公司后，江梨徑直回了清輝苑。

進門后甩了鞋，妝也沒卸，直接倒在沙發上裹著毯子睡了。

這一覺醒來，外面天已經黑了。

江梨第一反應是去看手機，擔心霍川找她，或是再想什么招惡心她。

好在霍川沒聯系過她。

倒是傅錦舟在四十多分鐘以前，發了條消息給她，表示明天讓人去接她出院。

江梨直接看笑了。

笑的同時，心口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