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此時緩緩的抬起頭眼神變的伶俐了起來。
說話的聲音也變的中氣十足。
全然沒了平日里溫潤的樣子。
“生于富貴不能全富貴便是虛妄。”
“生于官宦不能全官宦便是正理。”
“一身本事全十分,但有危難出七分,留下三分與后人。”
“父親心念所不過四字。”
“藏鋒,保全。”
房玄齡此時有些恍惚的點頭道:“說的是啊,十分能耐使七分,留下三分給后人。”
“這便是爹給你的解釋。”
“你從小遇事知保全,從小遇事知藏鋒求全,高陽公主萬難之事你都能從容鎮定。”
“爹雖然未曾夸獎你。”
“但打心里還是認同你做的不錯的。”
“可是光知道藏鋒和保全還不夠,還要學會亮劍。”
“藏鋒數載。”
“數年磨礪一劍。”
“也到了該亮出來給世人看看的時候了。”
房玄齡緩緩的轉身背對著房遺愛有些蕭索的開口道:“爹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也知道你要問什么。”
房玄齡頓了一下之后繼續開口。
“你想的什么身后名,什么保全自身,什么為父一生的名節。什么權勢富貴,這些都不在乎了。”
“今日見過你之后便家族延續也不去想了。”
“子孫的富貴還是要靠你們自己去爭來的。”
“杜家的小子便是你的榜樣。”
“靠老子沒出息。”
“超過老子才是你的本事。”
“爹之所以決定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承擔這件事,你要說沒有私心是不可能的。”
“爹跟隨陛下數十年,此事若不替陛下分擔,如何能全這幾十年的君臣情分?”
“第二便是爹當年承了已故長孫黃胡的一份情,后來我們父子又承了太子殿下一份情。到了該還的時候了。”
房玄齡說到這里的時候忍不住的笑了。
“最后便是我的私心了,如此大爭之世,如今千年來都不曾有過之變革。如此煌煌大世。”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