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斌已經回答不出來了。
他的傷口還在不停流血,喉嚨也不受控制的一陣一陣收縮。
事實上,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做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兒,心里也早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真正給他致命一擊的,竟然會是低眉順眼了一輩子的枕邊人。
這個只知道生兒育女,平常連重話都不會說一句的女人,殺人的時候卻絲毫沒有遲疑。
高夫人的額頭上也沾染上了血跡,此時粘稠得讓她似乎有些不適,她抬手隨意擦了一把,閉上眼睛,片刻之后又重新睜開。
而后她靜靜地盯著高文斌:“高文斌,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抬腳就要走。
高文斌卻拼著最后一口氣死死的扯住了她的裙擺,掙扎著張開嘴:“你與虎謀皮,我犯下大錯,你以為孩子們能夠獨善其身嗎?!”
是的,大周朝以孝治天下,孩子完全便是父母的附屬物。
他高文斌犯下的大罪,足以讓高家九族覆滅。
這也是讓高文斌覺得妻子愚蠢的地方。
是,殺了他可以出氣。
但是然后呢?
孩子的身體里流著的還不是他的血?
這是無論如何都改不了的事實。
聽見這句話,高夫人卻忽然笑了。
她緩緩地蹲下身體,似笑非笑的看著高文斌:“你覺得,我為什么會這么聽太孫妃娘娘的話?自然是因為,太孫妃娘娘她已經答應了我,會保我的孩子周全。”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