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先生倒也能理解徐海如今為何耐心忽然變好了。
畢竟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一切都還需要靠高文斌周旋,客氣一些也是應該的。
他便嗯了一聲,親自踱步到了二門處迎了迎高文斌。
見到高文斌,他便笑容滿面:“高大人這是怎么說?一天這都來了第二回了。”
‘高文斌’的腳步頓了頓,不著痕跡的瞇了瞇眼,看著眼前這人,垂下眼遮住了眼里的譏諷。
怪不得,怪不得徐海能夠這么順利的混進漳州城了。
原來是因為籠住了眼前這個人。
他咳嗽一聲:“我是覺得這件事畢竟是這么多人的性命,因此總想著能不能更萬全一些。“
說到這里,連詹先生也停住了腳步,輕聲嘆了一口氣。
說起來,跟著徐海的,能是什么好玩意兒?
要么就是兇殘嗜殺毫無人性的倭寇。
要么就是早早就去當了土匪的這些海匪。
這些人秉持的信念就是,有今生沒來世的,殺個夠本就行了。
一群亡命之徒,又怎么會想到將來兩個字?
因此如今來了個高文斌,跟自己一樣是科舉出身-----高文斌雖然是總兵,但是那也是要走武試,好歹也是武舉人呢。
這種同類的氣息不得不說十分的重要,至少詹先生便被戳中了最隱秘的心思。
他環顧了一圈,小心的說:“王爺并非顧慮將來之人,不知道文斌你有何看法?”
‘高文斌’,其實也就是陸垚,陸垚是錦衣衛出身,他見過的官員無數,怎么會不知道詹先生之流是什么底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