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的主人，馮蕪搞不清楚是誰，她將餛飩和小菜吃完，又打包了份點心帶上樓。

這邊馮蕪來得不多，按照記憶，乘專用電梯到頂層，往傅司九辦公室去時，迎面遇到幾個穿著帕頓工作服的員工。

其中有男有女，幾人眼中都明顯一怔。

帕頓辦公樓外人進不來，更何況她是從老板獨用的電梯出來。

馮蕪禮貌點頭。

為首的男人客氣回禮，問：“請問，你找誰？”

“”馮蕪頓了頓，“你們老板。”

“啊，老板在開會，”男人朝她伸手，“不如，您跟我去會客廳稍等？”

話一落，他身后穿鉛筆裙的女人瞬間扯了他一下：“李總，這是老板女朋友。”

這個聲音

是方才餐廳里的那個女人。

那個每天幫傅司九準備三餐的女人。

也是，那天影院里見到的人。

馮蕪目光不落痕跡移過，再次點頭致謝，從幾人身邊越過。

身后有竊竊私語聲傳來：“剛我以為是送外賣的，還在想這外送行業這么卷了嗎，還有這么漂亮的。”

“別亂說話，人家只是沒打扮。”

“就感覺跟老板不是一掛人。”

“你覺得什么樣的跟咱老板是一掛人？”

“自然是嬌艷、火|辣、勾人的那種啊”

馮蕪踩著板鞋的腳倏地頓住。

她管理好表情，回眸，不冷不熱道：“你們可以跟老板建議換了我。”

“”

一群人大約沒想到她會硬杠，面面相覷的同時，為首的男人連忙解釋：“您別生氣，他們新來的，不懂規矩。”

馮蕪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他們敢這樣不加遮掩，無非是覺得她這個女朋友當不久罷了。

外界對她和傅司九的揣測從未停過。

除了親近的幾人，沒人看好他們的感情，都認為傅司九對她，不過是心血來潮時偶然為之，過不了多久就會膩掉。

傅司九是帕頓老板，可他來得不多，主要管理人是盧行添。

而盧行添對上對下都一團和氣，雖有職位高低，卻并無令人懼怕的威嚴。

整個公司都是年輕人相處融洽的場景。

馮蕪沒再說話，沉默著往老板辦公室走。

傅司九的辦公室有一面頂天落地的落地窗，能看到大樓外人工湖的燈帶，映出水面金光粼粼。

不知過了多久，門再次被推開，男人腳步挾著他溫情的嗓音靠近：“累不累？怎么站著？”

馮蕪回頭，無悲無喜的：“幫你帶了份點心，吃吧。”

“”傅司九眼瞼略微發青，皮膚冷白透明，“怎么了？”

“你還沒回我，”馮蕪直視他，“晚上吃的什么，好吃嗎？”

傅司九仔細回憶了下，報了幾個菜名出來，無奈道：“怎么老追問這個，下次拍照給你看。”

馮蕪異常的沉默。

然而看著他皮膚上熬夜熬出來的青黑，到底不忍再問，馮蕪點點頭，拎上那份點心，走到門邊等他。

傅司九打量那個打包盒：“不要了唄，想吃明天我幫你帶新鮮的。”

“不用，”馮蕪說，“別浪費。”

傅司九懶懶地笑了聲，把打包盒接到手里：“不浪費，我早餐吃掉。”

馮蕪面朝大門，聲若蚊吶：“那該有人心疼了。”

她聲音太小，傅司九扣住她手，即便再累，對她也永遠是耐心溫柔的：“又偷講我什么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