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劉成成逛街時，馮蕪連續接了傅司九三個電話，催促她隨便逛逛得了，別忘了家里還有個孕吐的男人。

馮蕪十分無語，將他的電話暫時設了屏蔽。

她的電話將掛，劉成成的電話又響了，是傅家小姨，也是劉成成的媽媽打來的。

因為傅司九告狀的照片，劉成成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我媽命令我回家，叫我進自家公司，或者給我開個店都行，”劉成成沮喪道，“她說外面不安全，尤其是我們這行。”

這個馮蕪無法發表意見，因為劉成成習以為常的，是她渴求不來的。

“成成，”馮蕪莞爾，“要不是有你表哥，我要羨慕你了。”

劉成成不懂：“什么？”

“這個年紀，有媽媽無微不至的關心，還有安排好的退路，”馮蕪老實道，“若不是你表哥給我的愛足夠多，我一定會羨慕的發酸。”

也因為傅司九給的愛足夠充沛，在看見別人幸福時，她能感同身受的祝福。

劉成成撇嘴：“表嫂，你對他好的都能當他媽了，怎么還老覺得是他對你好。”

馮蕪不以為然：“我對他好嗎？”

沒有吧。

經常沖他使性子、發脾氣，幾乎每次爭執都是傅司九服軟，嬉皮笑臉的就給她哄開心了。

“當然啊，除了你，誰接他這別扭性子啊，”劉成成哼哧告狀，“我們見他都躲...”

聽到這，馮蕪拍她腦袋：“不許講他壞話！”

劉成成：“我這是實話！”

馮蕪：“你分明加了個人情緒。”

“......”劉成成哭嘰嘰，“表嫂，你這濾鏡打得也太厚了，跟眼瞎了差不多。”

馮蕪：“罵人眼瞎，是你們家族傳統嗎？”

劉成成：“？”

馮蕪嘆氣：“你表哥就曾經罵過我很多次。”

劉成成炸了：“那你還幫他講話！”

“他這不是，”馮蕪耐心道，“為我好嗎。”

“......”

這濾鏡還不夠厚？都能繞地球一圈了，好嗎！

-

回到傅家后，客廳里除了傅司九，還多了幾個不大熟悉的年輕男人。

這些人馮蕪在婚禮上見過，略有些印象。

都是傅司九的朋友。

其中有位叫阿猛的，就是傅司九復仇計劃里提過的。

打完招呼，幾人皆是一臉復雜的情緒，而傅司九半死不活地躺在沙發，懨懨地朝她伸手：“老婆，快給我抱一下。”

他臉色不好看，慘白。

馮蕪快步過去，抬手摸他瘦削的臉：“怎么了這是？”

“吐著呢，”一位朋友輕咳道，“吐的人鬼不認。”

傅司九身子坐直，手臂環住她腰，臉順勢埋進她軟腹，深嗅她的味道，胃里那股子翻涌的感覺才漸漸平息。

馮蕪接過傭人遞來的水杯，耐心而溫柔，哄道：“喝點檸檬水。”

傅司九抱著她不松，全身力氣仿佛都吐光了，可憐兮兮跟生病了似的。

“你是不是都不愛我了，”他脆弱支離，“居然逛了這么久的街，還屏蔽了我電話。”

當著眾人的面，馮蕪耳朵一紅，手揉揉他短發，小聲：“收著點，沒人了再哄你。”

傅司九長眸闔著，臉頰在她微凸的小腹輕蹭：“哄我還要看場合？”

“......”

這。

不用看場合嗎？

這么多人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