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林乾才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他還愛著前妻,他無法控制自己對她的管轄和占有欲。
人真是種奇怪的生物。
沒離婚時,他總想往外面跑。
外面的野花千嬌百媚,會用各種下賤的法子討好他,取悅他。
元書湉則永遠端著一張優雅美麗的面孔,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睥睨著他。
他也知她和她那個初戀前男友,搞不出幺蛾子,所以對他們的事持放任態度。
他從來沒打算和元書湉離婚,都是被祁連逼的。
林乾手撐著桌子,盯著吐出來的血,顫抖著手指,摸到手機,撥通元書湉的手機號,壓著嗓子說:書湉,我可能快要死了。
元書湉沒有任何情緒地回:恭喜,早死早投胎。
沒騙你,我真吐血了。
元書湉冷漠地說:最好吐血而亡。
林乾覺得女人的心真狠吶!
離婚了,他還想著她,還想和她復婚,她卻扭頭和一個幾乎完全陌生的男人上床,生孩子,辦婚宴,領證。
他不甘心,又問:你和他真的領證了
是的,發給你看,是讓你自覺,以后不要再來騷擾我,這是我接的你最后一通電話。以后有什么公事,請聯系我助理。
林乾手托額頭,面露痛悔之色,書湉,我發現我還愛你。不,我應該是一直都愛著你……
元書湉覺得耳朵被污染了。
愛她,卻不停地在外面偷吃。
這樣的愛,有多廉價
她掛斷電話,將林乾的號碼拉黑了。
她把手放到祁連的掌心,望著兩只手上的婚戒,再看看滿屋的白玫瑰,這才是她想要的男人。
祁連將她擁在懷里,垂首親吻她的鼻子,她的臉頰。
他將下頷抵著她的臉頰說:謝謝你,阿湉。
元書湉笑道:謝我什么
謝謝你給我一個家,給我愛,給我孩子,給我余生,給我新生。
元書湉心頭泛起濃濃的潮意。
同樣是嘴,差不多的甜蜜語,從林乾嘴里出來,只會讓人覺得虛偽,可是從祁連嘴里說出來,卻那么輕易讓人感動。
兩人捧著彼此的臉,深深地吻在一起。
吻得繾綣難舍時,祁連察覺有人上樓。
他抬眸,看到元老拄著拐杖來了,身后還跟著警衛。
祁連暗道,這小老頭兒,真會掃興。
離花房有一二十米遠時,元老別過頭,捂嘴咳嗽一聲。
聽到動靜,元書湉急忙松開祁連,抬手擦了擦嘴,臉上泛起一絲羞赧之色。
祁連倒是無所謂。
他面色無常,語氣有一絲不耐煩,老爺子,您是沒見過人談戀愛嗎看到我們在親,您應該撤,還往前瞎湊什么
元老哼一聲,嗔道:臭小子,跑樓頂來求婚,居然不告訴我!這是不把我這個岳父放在眼里!
祁連終于知道元書湉為何能在那樁泥濘一般的婚姻里,隱忍半生了。
因為她的父親強勢又挑剔。
若告訴他,他來樓頂求婚,他肯定會說,一把年紀了,加起來九十歲了,還求什么婚
不告訴他,他又責怪。
適合當領導的人,不一定適合當父親。
祁連俯身將元書湉抱起來,朝外面走去。
元老喊住他們:好不容易擺的這么多玫瑰,怎么不多待一會兒
祁連道:因為掃興的人來了。
元老又哼了一聲,從兜里掏出一只朱古力色的首飾盒,朝元書湉遞過去,嘴里別扭地說:給!
元書湉伸手接過來,好奇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