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宣泄后，李玉環這才沉下心來，他應該也不會做出這樣無腦之事。

看來其中也有緣由。

“父親……”

秦贏此刻靠在墻上，一臉愁思，似乎是回答了李玉環心中猜想。

她立刻面如死灰，片刻后卻轉而為笑：“本宮明白了，李家，要放棄本宮了。”

看著李玉環眼神中的失落，秦贏也清楚，若是現在告知她，李相已經恢復東郊之防，甚至交出了兵權。

到時候秦贏對李相出手的時候，她必然會為李相求情。

即便今日李相并不是因為想要救李玉環的性命，她也會求情的。

所以，還不如今日做得干脆一些，讓李玉環對李氏失望。

“也是，父親養育我這么多年，我也當……報恩了。”

這想法，秦贏不得已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旁邊的春桃：“你沒給娘娘說？她二娘是怎么對你的？”

“什么？”

聽見秦贏開口，李玉環眼神落在身邊的春桃身上，柳眉微蹙，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如果沒有秦贏今日開口，春桃多半不會說，她差點死在李府，春桃此刻臉色蒙上了幾分無奈和沉默。

“春桃，說吧！若是發生了什么，本宮會為你做主。”李玉環說這話的時候，稍微顯得有氣無力。

其實她能猜中幾分，只是還不愿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而已。

聽見連娘娘都是這么說，春桃抿了抿唇這才糾結開口：“二夫人當時把奴婢推下了水，若非高公公救了奴婢，奴婢多半已經……死了。”

李玉環下一刻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她沒想到，如今李家竟然這樣絕情。

要知道春桃可是和自己一同長大，雖然主仆有別，可是她一直都把春桃視為最忠心無二的奴婢。

其他人不知，李家的人還能不知嗎？

二夫人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還是說，她現在在李家連條狗都不如了？

一系列想法在心里面萌芽，李玉環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想法，只是無奈一笑。

“春桃，委屈你了。”

這句話映入腦海，春桃立刻反應過來，隨后開口：“娘娘，奴婢不委屈，只是氣不過……”

若春桃只是說了前面一句話，無法動搖李玉環，可加上后面的氣不過。

倒是讓人多想了起來。

氣不過？

氣不過什么？

無非是如今李玉環在李家的地位，連作為側室的二夫人都能對其任意凌辱。

這倒是能看清楚，父親這么多年的愛護，只是想把自己培養成最適合李家的棋子。

若是到了關鍵時刻，也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忽然李玉環的臉色就更加慘白了些許，咬著牙，面色有些發青，她只是一個踉蹌。

仿佛全身都沒了氣力。

秦贏手疾，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臂。

“連父親都……舍棄我了嗎？”

李玉環的聲音有些低落，甚至帶著些許淚意。

皇帝舍棄她，可李玉環本身就對這皇帝沒有感情，只是為了李氏，她不得不入宮。

只是為了爬得更高，她不得不討好陛下。

所以就算后面明白，秦昊拿她當可以任意舍棄的棋子時，她也只是怨恨和憎惡。

況且當日她還能把李家當成自己最后的退路，可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