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喝了將近半個時辰。

“那個，掌門師兄。這茶，已經涼的不能再涼了。”

“看你這點出息，連這點時間都不能等了是吧。”

“沒辦法啊，我可是要去拯救世界的，不能再耽擱。”

話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靜，靜到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許久，還是白無霜嘆口氣，抬眼對上洛鳴秋焦急的眼神：“小師妹，你知道的，比起拯救世界，我們更想你平平安安。”

“我知道。但，掌門師兄，你是知道的。我不會選擇那條路。”

白無霜點頭：“是，我知道你不會選擇那條路。”

“掌門師兄。”

“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太逞強。你后面面對的敵人會越來越強大，咱真解決不了，要趕緊跑。跑到安全地方，再修煉個一二十年，我們的小師妹天賦異稟，多修煉一二十年，絕對會更厲害。知道嗎？”

“我知道的。”洛鳴秋乖巧點頭，揶揄道，“你還不了解我嘛，我這人，別的不信，逃跑那是比誰都快。”

“少打諢。”

“掌門師兄，到子時了。”

白無霜擺擺手，不愿再說話。他看著洛鳴秋起身朝自己拱手行禮，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的背影，只覺得自己眼睛酸澀的厲害：“臭丫頭，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一天天的，有使不完的精神，用不完的牛勁。要不是看在你年齡小的份上，非得關你幾天。”

他慢悠悠拿起已經涼透的茶杯，一飲而盡。茶水的苦澀味在他口中不停打轉：“嘖，真苦。這是什么破茶，一點都不好喝。臭丫頭，等這些事情結束后，我要你天天去種靈茶。天天會不會太辛苦？算了，那就種半個月吧。”

洛鳴秋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背了不少懲罰，她趁著月色來到小池塘處。那里，波蘭早已等候多時。

“蘭蘭。”

波蘭看到洛鳴秋，微不可察松口氣才小跑向洛鳴秋：“你沒事吧。”

“沒事，我是誰啊。我可是洛鳴秋，這地方還想困住我，不可能。”洛鳴秋擺擺手，“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

“好。”

也不知是不是白無霜私底下吩咐過，還是何原因。從落霞峰到白龍宗大門口，一路上可謂是暢通無阻。連一個守夜弟子都沒有。

“看吧，我帶的路多好。”洛鳴秋一邊拿出腰間的令牌，一邊望向波蘭得意道，“我就說讓你不用擔心，我們絕對能出去。”

“鳴秋真厲害。”

出了白龍宗，洛鳴秋兩人一刻不停歇，拿出小靈舟直奔目的地，海族。

靈舟之上。

波蘭看著手中地圖，抬頭對洛鳴秋說道：“按照我們現在這個速度，大概還走個三天兩夜就能到達我家。”

洛鳴秋坐到波蘭對面，波蘭將地圖推到洛鳴秋面前：“咯，現在我們在這里。目的地在這里。”洛鳴秋看著波蘭手指的地方沒忍住好奇：“這是島嶼？可你們是鮫人，鮫人不是住在海里的嗎？”

波蘭點頭又搖頭，見洛鳴秋面露不解，開口解釋道：“我們確實會生活在海里，但每年一段時間，我們都會遷到島嶼上。”

特別是，海底現在越來越亂，鮫人居住在島嶼的時間也逐漸變長。不過好在她們選定的島嶼離大陸很遠，一般也沒有修士去海上。倒也過著一段美好的日子。

“原來是這樣。長見識了。”洛鳴秋若有所思點點頭，繼續追問，“那你們會泣珠嗎？我聽過一個故事，叫鮫人泣珠報恩來著。”

“鮫人泣珠？”波蘭搖頭，“沒有，我們沒有這個能力。不過我們的歌聲里有蠱惑力，如果你在海上聽到有人唱歌，定要用靈力堵住自己的耳朵。不然，會出意外。”

“好，我知道啦。謝謝蘭蘭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