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鳴秋繼續眨眼。

“至于小姑娘你的身份。很抱歉，我真不能說。”

“沒事，沒事。”洛鳴秋擺手，笑瞇瞇說道。只要不是誰的替身就行，鬼知道她在異世界看了那么多小說后，有多討厭替身這個詞。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誰都不該是誰的替身才對。

“前輩，那我能帶你出去嗎？”

了無搖頭：“小姑娘，我已經死了。死在十萬年前那場大戰。尸體沒了，三魂七魄也沒有。”

等這道神識消散后，她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魂飛魄散。

“可不是說神識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就能重新復活嗎？”洛鳴秋不解，了無前輩那般厲害，神識也不該是普通神識才對。

了無搖頭：“我沒有機會，很抱歉讓你擔心了。”

洛鳴秋紅了眼眶：嗚嗚嗚，不應該啊。了無前輩這么好的人，怎么就沒有活過來的機會。

“沒事的，我能再次看到你，已經很開心了。”了無笑著說道，能看到洛鳴秋，就證明這個世界還有救，那她做的這一切都值得。

“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洛鳴秋還是不愿意放棄，追問道。

了無搖頭：“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就讓我為修仙界的未來做最后一件事。鳴秋是嗎？閉上眼睛。”

洛鳴秋照做，就在她閉上眼后，她明顯能感受到一股暖流進入自己的身體，那股暖流在自己身體四處游走，修復她體內長期積累的傷。

“好舒服啊。”洛鳴秋發出一聲喟嘆，“難道這就是混沌之地里面的力量嗎？”

突然，她察覺到什么，猛然睜開雙眼。她看著前面逐漸暗光的光影有些慌神：“了無前輩，你這是做什么？”

“別動，我現在把僅剩的力量全部傳給你，這些力量足矣讓你突破到化神境界，這樣一來你與邪族對戰也會輕松很多。”了無叫停洛鳴秋掙扎的動作。

“不行，這樣下去你會徹底消失的。”洛鳴秋不同意，了無已經為這片大地付出過一次生命，自己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僅存的神識消失，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打敗邪族有很多種辦法，你不能這樣。了無前輩，你聽見沒有。”

了無看著洛鳴秋泛紅的眼眶，笑著搖頭，沒時間了。她即便身處混沌，也能感受到那股力量越發強大，一旦界線被打開，這片土地就一點存活的希望都沒有：“洛鳴秋，很高興能在這里再見到你一面，雖然我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有些無恥，但我還是要厚著臉皮說出來。”

“你說。”

“求求你，無論如何都要庇佑這片土地，這片土地上每一個生物都是活生生的命，不該成為利益的犧牲品。”了無抬頭看著混沌的天，像是在跟天、跟洛鳴秋又像是在跟自己說，“誰也，沒有剝奪別人生命的權利。”

“你笑我濫情于這片天地，但我，才要笑話你，笑話你無情無義，笑話你將所有一切都看做你的附屬物，你想這片天地誠服，想要讓這片土地生靈涂炭。”

一字一句、句句泣血。

“可你做到了嗎？你沒有，你毀掉我，但我為這片土地爭取到了十萬年的時間，十萬年的時間，就會千千萬萬個人站出來。”

轟！

一道嬰兒般粗壯的雷電劃破天際，在混沌之地中顯得格外刺眼。

洛鳴秋看著那道閃電，久久回不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