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阿狗腿有殘疾,躲閃不及。
結結實實被這一瓶子砸在了腦門上。
玻璃碎片迸裂,透明的酒液混雜著鮮艷的血水,從他虬結的頭發低落下來,打濕了他的胡子。
因為喜歡洗臉,他的胡子雖然長卻干爽,此刻也粘連在一起。
陸念腦袋里“嗡”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張大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媽的,敢打老子!”
劉帥反敗為勝,揚眉吐氣地爬起來。
抬腳狠狠踹在阿狗身上,像揣死狗:“壞老子的事,你他媽有幾條命?一個臭流浪漢,社會的渣滓,廢物!老子打死你!”
“住手……住手!”
陸念好不容易找回聲音,尖叫著撲過去拉住他:“你瘋了!他會死的,你這是殺人!”
“殺人”兩個字落入耳中,劉帥的酒嚇醒了一半。
看看地上爛泥般的阿狗,目光中忽然涌現了兇性。
“殺就殺了,不過是個流浪漢,死了也沒人知道。”
惡狠狠抓緊手上剩下的半截酒瓶,他扭頭獰笑:“至于你……生米煮成熟飯,你還能能把你男人送進局子?”
女人嘛,都是那樣。
睡服了,再懷上孩子,不管怎么不情愿,也只能乖乖被拿捏。
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劉帥惡狠狠把陸念摁倒在地上。
喘氣急促,扯她的褲子:“趕緊弄,弄完了幫老子把這狗玩意兒埋起來。”
“不,你放開我!”
陸念流著淚拼命掙扎:“我不會放過你的!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隔著朦朧的淚眼,她去看阿狗趴在地上的身影。
一直流浪,他其實瘦得皮包骨頭。
瘸了條腿,總是佝僂著踉蹌走路,并不怎么顯眼。
現在趴在草地上,身體沒什么起伏,像是一具尸體。
他該不會,真的死了吧?
不。
想到這個可能,陸念心如刀絞,眼淚怎么都止不住。
這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哪怕是流浪,哪怕翻垃圾桶找吃的和賣垃圾,他起碼能鮮活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要讓她怎么承擔起這份生命的重量?
陸爸爸和陸媽媽知道了,該多難過……
絕望、憤怒、傷心、痛苦。
復雜的情緒交織成無法撲滅的烈焰,陸念從沒這么恨過自己的無能柔弱。
劉帥發出猥瑣的笑聲:“臭娘們兒,怪不得老子覺得你娘唧唧的。這身子真嫩,真白。松手!讓老子嘗嘗你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么嫩。”
一直沒能搶奪下她的腰帶,他明顯有些煩躁。
眼底閃過狠意,揚手又要給她一巴掌:“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陸念下意識閉上眼睛,死死抓住不松手。
咬得嘴唇出血,渾身發顫。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啊!誰!”
劉帥發出熟悉的殺豬慘叫,陸念的身上一輕。
睜開眼的一瞬間,只見他那圓滾滾的身體在泥地里翻滾兩圈,嘴里發出一連串不成聲的痛呼。
緊接著,她被攬進一個充滿安全感的寬闊胸膛,熟悉的雪松香氣將她包圍。
男人手臂收緊,冷沉的嗓音似乎帶著細微的顫抖:“沒事了,陸念,我來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