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哽咽了聲，“當年我因為要做醫學研究，很少回家，所以忽略了你的成長，也忽略了你媽媽的感受，直到那天我碰壞了她的相機，她跟我大吵了一架，帶著你離家出走。”

“而我當時是卻只覺得你媽媽在無理取鬧，是我不好，才讓你們受了那么多苦難，讓你我分離了這么多年，都是我不對。”

蘇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依舊低著頭。

“我不記得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做一個夢，夢里都是一個棕色頭發的女人抱著我，跟我說爸爸很快就回來了。”

“但每一次我都看不清她的臉，我只知道夢里面我很難受，想要死掉一樣，你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嗎？”

蘇無抿著唇，嘴角邊的皺紋無聲的顫抖。

“對不起……”

“我不想聽對不起，我跟南星說過了，我想嘗試著恢復當年的記憶，這樣我才能夠知道你究竟值不值得我叫你一聲父親，所以……所以我今天只是來見見你。”

蘇無微怔，但是他也表示理解。

畢竟誰都沒有辦法接受一個突如其來的親生父親。

“我也只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看到你如今的樣子，我也放心了，日后，我也有臉去見你媽媽。”

蘇木抿了抿唇，“如果你沒有遇見我的話，你會怎么辦？”

蘇無愣了下，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

如果沒有遇見蘇木，他可能就這樣過完一輩子，帶著遺憾與愧疚離開。

但這樣的答案對于蘇木來說，或許有些殘忍。

相比于丟失，他更在乎的是遺忘。

蘇木看著蘇無，顯然已經知道了答案。

“如果沒有遇見我的話，你會跟自己的干女兒和徒弟們過完余生，你的人生也是圓滿的，對吧。”

“沐沐，不是這樣的，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跟你媽媽，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懷念……”

“懷念有什么用呢？”蘇木笑了聲，“如果當初我沒有被我的養父母撿到，我可能真的就死在了那邊荒野里，所以懷念能頂什么用？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