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夜風微涼。
鼓樓區公安局,一輛出租車急停在門口。
“警察同志,我是陳晚檸的‘家長’!”
一進門,方州就朝著服務臺的中年警察喊道。
因為之前通過電話,中年警察不疑有他,囑咐兩句后就把方州帶到調解室。
結果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中年婦女的咆哮聲。
“呸!有爹生沒爹教的野丫頭,把我家默默打成這樣,這得多狠的心啊!”
“明明是他先動手動腳的...”
“的什么屁話,我家默默什么身份,會對你動手動腳?我看是沒談好價錢吧!”
“你胡!你冤枉人!”
“皮子就是皮子,經濟危機來了也貴不了,真不知道什么樣的爹媽會養出這樣的女兒!”
“我爸隨便罵,不許我媽!”
砰的一聲,是拳頭砸在桌上的聲音。
這時,調解室的大門被推開,方州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一看到方州,陳晚檸水靈靈的大眼睛里立刻彌漫起霧氣。
她跑上來,兩只手一把抱住方州的胳膊,仰起頭,臉上是受不聊委屈。
紅潤的嘴微癟著,瓊鼻一酸,眼淚吧嗒吧嗒的順著眼角落下來。
仿佛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終于看到家里來大人了,心中的委屈再也收不住。
“方州,他們欺負我......”
方州只感覺一陣香風襲來,接著胳膊一軟,仿佛被什么柔軟細膩的東西壓住。
“沒事,不怕!”
方州輕輕撫摸土豆雪白的螓首,溫聲安慰著她。
“喲,這是有人來了,腰桿子直了?!”
旁邊傳來陰陽怪氣的尖銳聲音。
方州轉頭看去,發現是一個打扮珠光寶氣的中年肥婆。
個子不高,體重超標,渾身上下滿是名牌logo,仿佛移動的商標展示臺。
“健達奇趣蛋?”方州下意識道。
“你...你誰呢,老娘撕爛你的嘴!”
一句話瞬間激怒中年肥婆,她叉著腰怒道。
方州立刻笑嘻嘻的道歉:“抱一絲抱一絲,太抽象了,也是一時沒忍住。”
中年女人臉色鐵青,這道歉還不如不道歉呢。
“一窩沒素質的下層人!”
中年女人往凳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
調解室內,除了中年女人,還有一個頭上綁著繃帶的男生,竟然是林默。
“警察同志,這到底怎么回事?”方州疑惑問道。
“哎!你自己看吧。”
中年警察拿出手機,給方州播放一段監控,同時把案情口述一遍。
原來,蘇幼雪今晚去參加同鄉會,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發起聚會的同校老鄉竟然帶了林默去。
這種同鄉聚會,一般都是客不帶客,但組局的帶個人,大家也不好什么。
聚會結束后,林默正好開車,便以順路為由送眾人回去。
把一車人陸陸續續送完,最后車上就剩下陳晚檸,林默便開始夸贊對方,被陳晚檸冷臉拒絕后,又開始動手動腳。
陳晚檸本來就是一點就炸的性子,見狀直接一拳打過去,林默頓時鼻血不止。
陳晚檸借機下車,林默卻以此報警,還去醫院驗了傷。
然后便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竟然下這么重的手,警察同志我兒子鼻子都流血了,腦袋肯定也腦震蕩了!”
中年女人立馬叫囂起來,聲音尖銳刺耳。
男警察敲敲桌子,嚴肅道:“這位女士,車載錄像的聲音很清晰,是您兒子先手腳不干凈。”
一聽這話,中年女人頓時不樂意了:
“嘿~~你這叫什么話,我兒子受傷了,我們才是弱勢,我們才是受害者,你這警察怎么當的!”
聞,陳晚檸把方州胳膊抱得更緊了,仰著臉,委屈巴巴地望著他。
“方州,我沒有用那么大的力氣,你相信我......”
方州心頭一軟,拍拍陳晚檸雪白細膩的螓首,沒有話,可態度已經很明顯。
土豆雖然脾氣火爆,但每次出手都有分寸。
而且土豆性格憨直,她沒有,那就沒櫻
“軟組織損傷,流鼻血,這頂多算輕微傷,撐死賠點醫藥費,批評教育一下就校”
“可腦震蕩...這是算輕贍,輕傷入刑。”
“這子玩得夠狠!”
看著全程裝傻扮病的林默,方州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