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怎么?”
高德柱忽然問道。
方州灑然一笑:“行啊,私了可以!”
他頓時眉開眼笑,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這才對嘛,那事情就好辦了,你個數,我讓啟亮賠給你。”
聞,方州緩緩伸出五根手指。
“好!五萬就五萬,啟亮給錢!”
方州話鋒一轉:“不是五萬,是五百萬。”
高德柱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靠!”
張啟亮一口吐出口中的香煙,指著方州鼻子罵道:“你特么想錢想瘋了吧,五百萬,把你媽賣窯子里都賣不了這么多!”
“不是你們的嗎?讓我隨便個數字,賠不起就早。”方州哂笑道。
高德柱臉色鐵青,眼角抽了下,陰沉著聲音:“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是你先跟我開玩笑的。”
“你踏馬到底什么意思?”
“呵,你把我爸害成這個樣子,一句輕飄飄的賠錢就想解決?”
講真的,方州現在還真不缺錢。
重生一回,如果還為錢操心,那也太對不起重生者的身份。
剛才看到陳晚檸手中的車鑰匙,方州終于反應過來,對方圖的是什么。
答案很簡單:拆遷!
但不是房屋改造的拆遷,而是修路拆遷。
昌市與金陵接壤,隸屬于滁市,是蕪馬滁boys成員之一。
后世的“寧滁高速”正好就途經昌剩
要知道,一般修路拆遷中,茅草房每平米補償2000元,磚房每平方補償2600元,平房每平方補償3000元。
方州老家一百多平的宅基地全是平房,折算下來能有三四十萬。
再加上六百多平磚廠,雖已經廢棄,但上面的磚房還在,拆遷依然有的賠。
這前前后后加起來,恐怕能有兩百多萬。
這個年代的兩百多萬,可不是后世能比的。
方州嚴重懷疑,高德柱應該是通過什么渠道,提前得知了寧滁高速路線規劃的消息。
之前那個所謂的“承包商”,極大可能是他找來的托兒,誰知方定波沒賣。
于是,高德柱就先斬后奏,假裝拆錯,造成既定事實,再以買代賠,順理成章地盤下那片地。
對很多已經進城的鄉下漢來,老宅無非是個念想。
假設一下,老宅被先斬后奏地強拆掉,念想沒了,對方又積極賠償,半推半就之下,老實巴交的鄉下漢子,很大概率會選擇賣掉。
(農村宅基地一般不允許買賣,但允許轉讓,或者找個當地人代持,換個法而已,方法很多,不用糾結)
“好好好,好得很!”
高德柱冷笑起來,扯下笑面虎的偽裝,盛氣凌壤:“行啊,你想報警就報吧,我倒要看看警察來了會信誰的!”
方州也不猶豫,立刻撥通報警電話。
張啟亮卻有些恍神,把高德柱拉出病房,拉到樓梯間。
“怎么辦二舅,那子真報警的話,萬一被.......”
“怕什么,這種事公公有理婆婆有理,他有一張嘴,你也有一張嘴,你就一口咬死是拆錯!”
“警察會信嗎?”
“不信又怎樣,他沒辦法證明你的話是假的,疑罪從無!”
高德柱畢竟混了這么多年體制,自然知道里面的條條框框。
“好!我聽二舅你的!”
到這兒,張啟亮尖嘴猴腮的臉上,泛起絲絲暴戾:“這子...回頭看老子弄不死他!”
大概十五分后,醫院外響起急促的警笛聲。
一個身穿制服的中年警察走進病房。
“是誰報的警?”中年警察一進門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