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來看病的婦人聽不下去了,懟道:“你這人說話咋這么不對味兒呢?照你這么說,你娶媳婦也取頭牲口算了,反正這人和牲口都一樣唄。”
旁人聽了女人的話,頓時一陣哄笑。
漢子焦急道:“大夫,我嘴笨不會說話,您別介意。求您救救它吧,我家里就這么一頭大牲口,全家就指著它拉貨吃飯了。這要是有個好歹,這可叫我一大家子咋活啊。”
這年頭,百姓家里有一頭大牲口不容易,可以說大牲口是家里除了房子外,最值錢的了。
她家里就有一頭老牛。這頭老牛給蔣家拉了十多年的犁,可謂勞苦功高。
即便后來老了拉不動犁了,她爺爺蔣老頭兒仍然仔細小心的養著這位老伙計,偶爾還會親自牽著它出去吃草。
所以,她特別理解漢子的這種心情。遂上前看了看,發現驢嘴一圈的白沫子,身體也在不停的抽搐著。她戴了手套,剛想去翻驢嘴,那驢突然四蹄猛的一抽,彈了彈,僵著不動了。
蔣禹清一探,得了,斷氣兒了。
漢子見驢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頓時大哭起來:“我的白花兒啊,你就這么去了呀,可讓我們一家老小怎么活啊……白花兒……你不能丟下我,就這么走了啊……”
瞅瞅這哭的,也實在太……那啥了。知道的,他死了頭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媳婦兒死了呢。
這本是件難過的事兒,漢子不哭還好,漢子一哭,旁邊的人頓時忍不住紛紛竊笑了起來。蔣禹清也頗覺無語。
蔣禹清把視線轉到死去的驢嘴上,看著那一圈圈的白沫子,總覺得這驢不像是病死的,倒像是中了毒。
就問那漢子:“你這驢是早就得了病,還是突然生的急病?”
那漢子勿自哭得傷心,本不想搭理她個小娃娃。但他先前搭話的那個大夫卻道:“這是我小師叔,我們扁鵲谷谷主的關門弟子。”
那漢子愣了一下,又接著哭,邊哭邊道:“今天,嗝——我接了個嗝——給種子鋪送貨的嗝——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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