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她不是高高在上的未來的太子妃,也不是遙不可及的護國郡主。
她只是長輩們心中那個永遠可可愛愛,笑容溫暖的清寶,西津渡的孩子。
這就是故鄉,是游子們至始至終奉行的,葉落歸根的意義。
看到她回來,家里人都高興壞了。
老胡氏尤其歡喜,捧著她的臉說:“我的乖寶真是越長越好看了,又有本事。將來皇家娶了你,可真是賺了大便宜了。”
蔣禹清樂呵呵的附和她奶:“我也這么覺得。”
此番家里的倆孩子一塊兒成親,她大伯母林氏也帶著兩個兒媳婦、小兒子和大孫子回來了。”
大哥蔣禹江還在福州,只不過平調到了另一個縣。二哥此次也難得的休了長假,陪著妻子和老娘回來,參加弟弟們的婚禮。
他的妻子封氏,蔣禹清是第一次見。
這位二嫂全然不同于封戰的粗糙,皮膚白皙,長相十分端莊秀麗。
又因為從小養在蘇州外祖家的緣故,骨子里更多了幾分江南女子的溫柔婉約。
與自家那個那曬的烏漆抹黑的,熊一樣二哥,站在一起,完全就是美女和野獸的現場版。
她大伯母吐槽她二哥說,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她奶說,好好的一朵牡丹花讓牛給嚼了。全然沒有一句好話。
蔣禹清倒是挺磕他們這一對的。
一個高大一個嬌小,一個黝黑一個白晰,威猛剛硬與溫柔婉約正好互補,就像是太極圖似的,多么的和諧。
二伯母朱氏做的酸豆角肉沫米粉,味道一如既往的棒。蔣禹清呼哧呼哧的扒了一半兒,碗里突然多出只大蟬蛹來。
這貨全身都是泥,幾條腿兒還在一動一動的作著垂死的掙扎。
蔣禹清愣愣的用筷子夾起來,抬起頭,便看到兩個滿手是泥的小崽子,流著口水笑瞇瞇的看著她:“知了香,給姑姑吃!”
蔣禹清:“......”我的好侄子哎,可真是孝死你姑姑了。
她覺得很有必要讓這倆小崽子見識一下,什么是人間的險惡。
于是把碗一放,一手一只,拎著他倆就上院子外頭刨知了去了,刨了整整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