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死氣沉沉的我,說實話,一點都不招人喜歡。
我不需要招別人的喜歡,但我得學會自己愛自己。
回到景和堂時,扶桑正匆忙往外走,看到我時,匆忙扶著我往里走。
直至我喝上補湯,她才松一口氣。
扶桑站在我面前,一臉欣慰,但很快,有些欲又止:“主子,明日張府的賞花宴,您要過去參加嗎?”
“陳府夫人也在邀請行列中,很有可能會過去......”
陳府夫人蘇輕葉,兵部尚書的嫡次女,也是我的閨中密友。
曾經的我們情同姊妹,好得像是穿同一條裙子長大的。
自從我認識陸星塵以后,逐漸疏遠,到最終,形同陌路。
扶桑之所以這般問,是因為前不久我單方面和蘇輕葉決裂。
當時我把話說得格外絕情,沒有一點挽回余地:只要有她蘇輕葉的地方,我絕不踏足。
“去。”
回過神,我吐出一口濁氣,很是堅定:“這樣,你把我成親前,輕葉送的那一身衣裳,給我找出來。”
“明天我就穿那身過去。”
扶桑一臉震驚:“主子......”
“按我說的做。”
比起被懷疑,我更擔心的,是真的失去蘇輕葉這個好友。
我要挽回這段自小的情誼,要告訴她,男人,尤其是陸星塵,再也不能阻擋我走向更好的自己。
蘇輕葉送的是一套朱紅色的衣裙。
上面是一件竹青綠的短襦,配上一件紅色長裙,看起來鮮艷又美麗。
最重要的,是它的長裙弧度,設計得格外巧妙,能夠很清楚地顯露出穿著之人的窈窕身材。
蘇輕葉送我時,是定身量制而成,格外的合身,能最大程度地展現出我完美的腰線,有致的身材。
我和陸星塵在一起后,陸星塵都沒碰過我,我只得大膽地穿著這一身衣裳,出現在陸星塵的面前。
沒曾想,陸星塵連看都沒看一眼,直傷風敗俗,拂袖而去。
從那之后,我的藩衣柜內都是清一色的棕黑色,或者黛綠,看起來就分外沉悶,穿起來也顯得老練。
但,陸星塵喜歡。
確切點說,在陸星塵的心里,我就只配過這樣沉悶得沒有一點起色的人生。
一年前量身定制的衣裙,一年后再次穿上,卻顯得很是空闊,尤其是腰身的位置,竟撐不出腰線。
所幸的是,面前的柔…軟并沒有縮水,很是挺翹,襯得我的身段格外的窈窕有致。
我看著鏡面中的自己,唇角微微一揚,側眸看向一邊的扶桑,溫聲吩咐:“扶桑,你給豆蔻遞個信。”
“讓她下晌帶著如今市面上賣得不錯的布料顏色,還有相應的設計到府上來一趟,我要做新衣裳。”
“另外,有她覺得不錯的成衣,也帶府上來,我選一選,暫時先穿著。”
縱然有了補湯一事,但扶桑仍舊震驚得不行。
畢竟我嫁入陸府一年,除了一開始,將服飾換成暗沉的顏色外,再也沒添置過任何的衣裳。
現如今主動要換回真正適齡的服飾,扶桑反應過來,就再次迅速轉身離開,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申時末,夕陽的光輝從天際灑落,落在山川河流之中,灑在景和堂的房門前,頗有歲月靜好之感。
我坐在羅漢榻上,靜心地烹茶,歲月靜好的寧和在房間中流淌。
下一息。
房門被從外推開。
頎長身影從外而進。
他滿臉怒氣,三兩步走到我的面前,沖著我,惡狠狠地揚起手。
“陸星塵,你要動手打女人?”我眉心輕擰,冷冷呵斥,“你真不是個男人!”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