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你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楊振笑笑,在張明德錯愕時,道,“要說我呀,那張一萍現在不是省委常委,但已經足夠跋扈了。”
“你這話倒也沒錯。”張明德聽到楊振的話,啞然失笑。
“你們也不用去管張一萍怎么樣,做好自己的就行了。”黃海川道。
“現在我們這些人只能是抱團取暖喲,張一萍雖然看我們不順眼,但也不至于真的拿我們下手,她不想撕破臉皮,我們也不想主動去招惹她,能讓步就讓步,也只能這樣了。”楊振笑道,看了黃海川一眼,“要是黃書記您調回寧城來就好了,皆大歡喜。”
“這是個好建議,望山那地方好像挺落后吧,黃書記您在望山還不如調回來呢。”張明德也湊趣的笑道。
“你們要是誰是中組部長,倒是可以把我調回來。”黃海川笑瞇瞇的說著。
“得,那我這輩子是都不用指望了。”楊振笑了起來,“明德可以努力一下,正好你是組織口的。”
“你就拿我開涮吧。”張明德笑著指了指楊振,“你這輩子不用指望,那我是再下下輩子都沒希望。”
幾人說說笑笑的聊著,楊振和張明德等市里的領導代表是親近黃海川的派系,確切的說,他們代表的是親周明方一系的干部,和張一萍注定是走不到一起去,張一萍是周志明的人,他們如今也知道周明方同周志明之間的一些秘聞,兩人私底下的矛盾早在周明方擔任寧城市委書記以前就有了,如今周志明是一省之長,而周明方也調任外省擔任省委副書記,雖然比周志明還是差了一籌,但周明方勝在年輕,到了他們那個層次,年齡就是個寶,才五十出頭的周明方就已經官至省委副書記,將來的前程同樣不可限量,他們跟在周明方后面也不至于差了,只不過周明方現在對省內是鞭長莫及,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夾起尾巴做人,不求能跟張一萍對抗,只要能自保就行了。
就在黃海川和張明德、楊振聊天時,寧城市江夏酒店,這是市區的一家普通三星級酒店,酒店里,兩名男子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街道熱鬧的景象,只聽其中一人咒罵著,“真他娘的操蛋,大過年的讓咱們留在寧城調查。”
“算了,你再罵不還得乖乖留下來,誰讓咱們是小卒子。”另一人咧嘴笑著,“不就一個過年嘛,沒啥好稀罕的,等這次案子辦完了,只要能升職,那就真的值了。”
“誰知道承諾是真的還是假的,領導的承諾有時就跟放屁一樣,也別抱太大希望。”罵的人撇了撇嘴,“我是不指望升職了,就怕咱們這種小卒子卷入這種層次的爭斗里,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放心吧,不會像你想的那樣的,邱家已經是日薄西山了,再說紀委這一塊一直就是邱家的薄弱環節,他們的影響力小得可憐,那位邱老爺子要是還在,可能他發句話誰都不敢說啥,現在他走了,邱家沒人有那個分量了,咱們紀委,現在的邱家想把手伸進來,還差了點資格。”另一人笑道。
“哎,這些個頂層的權貴斗來斗去的,也不知道在斗啥,有啥意思嘛。”
“因為你所處的位置太低了,所以你不懂他們在斗什么。”
“嘖,說得好像你懂似的,你不也是個小嘍啰。”
“哈哈,那倒是,咱們都是小嘍啰。”
兩人在房間里笑著,他們這是利用過年的時間,下午偷空休息了一下,睡到剛剛才起來,這一陣子累壞了,過年還沒得回去,兩人也是苦不堪,今天大年初一,兩人上午還出去調查來著,下午才回來倒頭睡覺。
“那個叫段明的,我看調查得差不多可以先把他控制起來了。”
“這不是咱們可以決定的,先匯報上去,看上面怎么說吧,你以為就咱們這一組在調查嘛,嘿,在南海那邊,也有一組人員在調查呢。”
屋子里靜悄悄的,兩人的說話聲慢慢的低沉了下去,一人走回床上繼續躺著,另一人點了根煙抽了起來,望著窗外怔怔出神,權力斗爭的可怕,他們比誰都清楚,盡管他們只是小人物,但因為他們所處的部門特殊,所見所聞早就讓他們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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