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夜晚,不算溫涼的風拂面而過,偶爾有汽車從身旁閃過時還會帶起陣陣熱浪。
她剛出巷口,見說要送導師離開的蔣知何穿著件白襯衫懶懶散散地倚著墻,指尖夾著一根尚未點燃的煙。
溫瑾前行的腳步微微頓住,望著靠在墻邊的人:“不是要送導師回去?”
“原本!”他答,見溫瑾在等他開口,又道:“卡號給我。”
溫瑾一愣:“怎么?”
蔣知何簡意賅:“還錢。”
“我沒說要你還。”
“不能不還,”他始終覺得,在溫瑾跟前低她一等,是因為他在落魄時期接受了那二十萬。
如果沒有,他們的相遇興許是另一種局面。
“哪兒來的錢?”
“跟導師一起做項目賺的,”蔣知何如實回答。
溫瑾目光迎著他,對他剛進大學就能跟著老師一起做項目賺錢這件事情沒有半分的詫異。
畢竟,上輩子的蔣知何,還沒出校門就已經是沈氏集團年薪最高的技術人才了。
直逼天價。
“還錢就不必了,我公司的內部系統有點問題正想找人解決,你幫忙看看?”
蔣知何一怔!
望著溫瑾有些不可置信。
他以為,溫瑾會跟他拉開關系,卻沒想到,在一條分界線前,將他拉了進去。
蔣知何壓住內心的喜悅,微微點頭,一個近乎破碎的字從喉間丟出來:“好。”
溫瑾裝作未曾看見他臉面上的情緒,目光落到他身后的大馬路上:“怎么回去?”
“打車,先送你到小區門口?”
她想拒絕,但有些事情到了嘴邊,才發現說出口也需要勇氣。
蔣知何像一個得了氣球的小孩子,而她不忍心將這顆氣球戳破。
“奶奶最近身體怎么樣?”
“挺好,能吃能睡,上個月跟養老院的老太太打牌輸了幾千塊。”
溫瑾笑意驟起,側眸望向蔣知何:“老人家不得心疼死?”
蔣知何點了點頭:“是心疼,所以我今天過去巴結了那些老太太讓他們放放水,錢我出,老人家開心就行。”